守军开始朝着鹅车方向聚集,双方在城头展开了绞杀战。
虽然守备军的人数众多,但先冲上寨墙的河间亲兵们个个武艺不凡,在一对一的战斗里占据了优势。
而土龙军方面除了冲在前面的正规军外,还有不少充数的壮丁,看见敌人这样气势汹汹的登上城头,顿时慌乱了起来。
杨掞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随我来!”他大声招呼马祥,手提着角弓冲了过去。
马祥带着两队士兵各执刀枪紧紧的跟随在后。
登城的军士看见对方将领前来,纷纷转头向杨掞冲来。杨掞眼疾手快起手一箭将冲在最前的一名手持重斧的牌子头射下了寨墙。
他毫不客气,手中弓起连珠箭,接连将几名登城的河间兵射下了城去,宋军一拥而上,瞬间又占据了鹅车搭住寨墙的位置。
几名左军营的兵士手拿着叉竿想去叉走云梯,杨掞大声制止道:“你们叉不动!交给马将军来对付!”
话声未落,马祥一个箭步冲到云梯前,将一个点燃的铁火炮掷了下去。
他手中的绳子一紧,铁火炮正好悬吊在了鹅车顶上。
正在云梯上与城头宋军搏斗的河间兵都知道不好,挥舞着摔刀想要斩断这绳索。
这时候他们身下的鹅车出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气浪冲天而起,将几名兵士摔下了云梯。
更换了精致火药的铁火炮威力无比,仅仅一就摧毁了高大的鹅车,车中的精锐兵士非死即伤,云梯也被轰碎,城下的士兵们四散奔逃。
受到了激励的宋军士兵们开始效仿着营将的模样,用铁火炮来摧毁停在寨墙下的鹅车。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又有两辆鹅车被铁火炮炸坏。
但剩下的三座车已经运送了足够多的河间亲兵登上城头,他们在寨墙上结成阵势,步步推进,无论是杨掞还是其他地方的宋军都已经不能再靠近鹅车了。
蒙古步军源源不绝,沿着鹅车的云梯杀上了城墙。
土龙军的战士们用尽了全部力量也挡不住这些如狼似虎的步兵,就算在寨墙上点放木将军,河间的士兵们依然踏着同伴的尸体奋力向前冲杀。
杨掞眼看着登上城墙的蒙古军兵越来越多,慌忙撤退到北门楼上,对6循之说道:“孩儿们抵敌不住了,请统制下寨门暂避,咱们退到山顶上防守。”
“岂有此理,本官奉总管的命令在这里镇守,就没有可能离开。”6循之的面色依然平静:“纯父,虽然相识只有几个月,但我们一见如故。将来只要多加磨练,你一定会成为为国家撑起一面的栋梁。”
“请告知总管,此役虽败,土龙军终有再振的一天。”
”您说这些干什么!”杨掞怒喝道:“现在不是玩忠孝节义的时候!请您退!追兵我来抵挡!”
6循之大声喝道:“杨掞接令!”
“命令你率领剩余军民从南门杀出,向江陵方向撤退!”
“胡说八道!”杨掞急了,一把扯住6循之的手臂:“乱命如何遵守!左右!把6统制给我捆起来抬下去!”
蒙古大汗钦命、河间大名真定济南东平五路万户史天泽,这时候不动声色的眺望着自己的战旗在老鸦山寨上飘扬,宋军的旗帜已经渐渐的退到了门楼附近和两个边角,胜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传令下去!”他喝令的对象是跟随在身旁的参军总管何伯祥:“叫孩儿们打破大寨之后仔细搜寻,挨家厮杀,务必要将寨子里男女老幼,一个不留的砍了!”
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就好像是死神真的托生人间一样。
何伯祥躬身应诺,正要下去分配命令,突然身后响起一阵紧促的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