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坏就打坏!反正她也不稀罕什么脸面!”谢怀珍恨恨道。
许是宋轻尘的到来给了汤蓉蓉勇气,她忽然夺过团扇,红着眼道:“娘,我不过是想治病救人而已,有什么不对!”
谢怀珍讥讽:“这天下那么多大夫,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用得着你来拯救苍生?”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才有这种念头!”
汤蓉蓉咬牙:“天下是不缺我一个大夫,可我缺一份活计!”
“当了主母,有的是活!”
谢怀珍冷笑。
“汤蓉蓉,我告诉你,我会派人到千金堂那守着,要是还看到你过去,就把你绑回家,削足缠脚,让你后半辈子都只能待在后院。”
汤蓉蓉泪如泉涌:“娘,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
谢怀珍冷冷道:“我宁可病死,也绝不想要一个自甘堕落当大夫的女儿。”
说完她转身离去。
宋轻尘走到汤蓉蓉身前,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别往心里去,你娘她只是一时气话而已。”
她柔声安慰。
汤蓉蓉摇头:“她是认真的。”
母亲就是这么个人,把脸面看得高于一切。
因为生不出儿子,她自觉在府里府外都抬不起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找个爵位比伯爵高的人家,好让她扬眉吐气。
可怀恩伯府不过是个没落伯府,她爹空有爵位,没有官职,公侯之家压根看不上她。
她便把主意打到表哥头上,宁愿她给表哥当二房,也要把她塞过来,徐徐图谋侯夫人之位。
她的想法,母亲从不在意。
她根本不爱她。
她耷拉着肩膀,麻木地往屋子里走。
“表嫂,我想一个人静静。”
宋轻尘道好。
她有点不放心,叮嘱枫院里的丫鬟:“看着点表姑娘。”
丫鬟点头应下。
萧无恙对宋轻尘说的桑国盛产铜的事很感兴趣,这些天都和三舅舅忙着筹备船队,遴选船员,也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夜里回来,刚睡下不久,就听到内院隐隐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啊少夫人落水了,在爱荷苑这边!”
他顿时睡意全消,迅速从床上下来,匆匆套了件外衣便往内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