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一看就是洪涝征兆,你要是想要升官,最好赶紧报给陛下,疏通京城内外河和各处沟渠,迁移低洼处百姓,拆除危墙危楼……”
谢祈光冷笑:“钦天监都没看出洪涝征兆,你比钦天监还厉害?少在这危言耸听。”
宋轻尘反问:“去年江南洪涝,钦天监看出来了吗?”
谢祈光一噎。
“天气如此反常,你报上去,陛下采纳了,让人疏通河道,若真有洪涝,你就立了大功。”
宋轻尘循循善诱。
“若没有洪涝,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疏通河道本来就是每年秋冬要做的事,如今不过提前了。”
“顶多是你被陛下说两句,又不伤皮毛。”
“就上个折子的事,你也不愿意做?”
谢祈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言之有理,想要立刻回书房写折子。
但被其他官员揶揄的场面很快压下了这个念头。
他决不能,像杜氏一样,丢人现眼,走到哪都被人嘲讽。
“疏通河道是工部的事,跟我户部有何干系。”
他冷冷道。
“你连六部职责都分不清,就别在这瞎嚷嚷,赶紧让府里人停止采买!”
宋轻尘收好驱蚊液,淡淡道:“朝堂的事我管不着,这府里的事,世子怕是也管不着。”
谢祈光气得够呛,狠狠甩袖离去。
宋轻尘没法通过他上达天听,只能暗地里收买了一批小乞丐,教了他们一首歌谣,让他们到低洼居民区传唱。
好让那里的百姓有所警醒,避开这场灾难。
当然也没忘记让颜无央通知颜氏:“就算过两天天晴,矿山最好也不要开工。”
颜无央疑惑:“你为何断定有洪灾?”
宋轻尘眼底划过一丝悲痛。
“因为我经历过同样的天气。”
她回道。
并且,在那场洪水里,失去了双亲。
颜无央察觉她情绪陡然失落,抿了抿唇,道:“我信你。”
他知会颜氏,停了一切采矿事务,并转移处于低洼处宅子的财物,囤了一大批粮食。
此后天气如宋轻尘所料,放了两天晴。
先前说风凉话的人,如今振振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