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知道。”
“有人看到你也在现场。这件事一定是你拉的线。”
“你平心静气想一想,搞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像是母亲在安抚哭闹不休的婴儿似的,按捺着性子对元成贵说。
“你不是拜托杨伟民或崔虎把我给干掉吗?”
“杨伟民只是个臭老头,我也没打算和崔虎那疯狗打交道。”
“可是……”
看来元成贵的脑袋终于冷静下来。
“听我说,这次的事真的吓到我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拉拢崔虎来牵制你的原因。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你也可以理解我的处境吧?我已经在外头找了富春一整天,而且只是在‘红连’出事后正巧路过罢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是我还是不相信。”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可是你不是给我三天吗?要把我做掉也等那时候再说吧!”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开溜?”
“我守信用嘛!假如不守信,怎么有能耐在你们的世界里混下去?如果我辛苦建立的信用全部泡汤,不是又得到歌舞伎町以外的地方从头开始?这我可办不到。”
“你的嘴巴还是这么厉害。当初怎么不去当律师?”
“假如能转行,我早就干了。”
“好吧!可是你得遵守约定,把富春带到我跟前来喔!假如你敢背叛我——”
“后天中午,可别忘了。”
电话挂断了。我吁了一口气,已是汗流浃背了。
()
总而言之,我还能活过今晚——虽然还差几个小时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点了根烟。这回有点稀罕,还觉得香烟味道真好。浴室里淋浴的水声里夹杂着夏美哼着的歌声,但我找不到她那只LV的皮包,大概是带进浴室里去了吧!看来她还真难搞定。
23
十分钟后,夏美从浴室里出来了,身上穿着睡衣。
“我得出去一个小时左右,然后有件事想叫你跑一趟,换件衣服吧!”
我指着从旅行箱里掏出来的大红色迷你裙套装。假如穿上这身衣服,路上的男人只会注意她的衣服与双腿,不必担心她的长相会给人记住。我想叫夏美到“药房”替我取款。虽然元成贵嘴里那么说,一定也派了些人在监视“药房”。可能想随时等我出现跟踪我,或说不定还打算把我给架回去。
“可是人家才刚洗完澡。”
“等一下再洗一次不就得了。”
我毫不在乎地说着,从衣柜里拿出剪掉袖子的牛仔夹克与一顶棒球帽穿戴好,又架上一副圆形墨镜,看来十足像个深夜上街泡马子的阿呆。
“穿件牛仔裤和T恤不就得了?穿成这样还得化妆。”
“不行。”
“你喜欢看女人穿成这样吗?”
“有男人不喜欢吗?”
我把黑星插进牛仔夹克口袋里,往玄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