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很大,足有三层,中间走廊也很多,私密空间非常足,尤其是独占了一整层的三楼大套房。
除了房内自带的浴室,走廊对面还有一间公共浴室。
隔间内水声开得很大,掩盖住大半别的响动。
寒路让用力将额头抵上墙壁。
冰冷的瓷砖和迎头浇下的冷水一起,即使是夏日也依旧冻得他狠狠一个激灵。
寒路让没躲,强迫自己站定。
“哗哗”的水流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急淌,被林漾喊他“小孩”或是夸赞他“乖巧”,但此刻青年靠在墙上,遮挡在衣物里的身形展露无遗,紧绷的肩臂宽阔,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延伸到脊背。
全然是成年男人里极具优越的身形,充满力量。
黑发湿了个透,顺着不断向下淌落的水珠贴服在脸颊和额间,少许扎到他眼皮上,寒路让却根本懒得管。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冷意几乎要浸进骨子里,他鸦羽般的睫毛终于抬起。
与林漾眼里的乖顺截然相反,寒路让的黑瞳里翻滚肆虐着侵略性,欲念让人心惊。
半晌,他重重呼出一口热气,按灭了花洒。
打闹了一天,所有人都已经早早睡下,夜晚的别墅安静到只能听见风声和虫鸣。
寒路让趿拉着步子慢慢重新走回卧室门边。
手放到门把手上,又停了好久才向下按开。
房间里的人还睡着,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寒路让放轻动作躺回林漾身边。
不敢去看旁边的人,他只能仰头望着天花板上婆娑的树影。
但林漾就睡在他不过半臂之遥,无论再怎么不去看,注意力还是会下意识放到他身上。
就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一清一楚。
寒路让转过头。
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林漾换了个睡姿,脸正好朝向他的方向。
朦胧的月光在他鼻挺的鼻梁覆上一道茸茸的暖晕。
从这个角度,寒路让还能清晰分辨出他一根一根的睫毛。
“……”
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心跳又有躁动起来的趋势,寒路让连忙闭上眼睡平。
但还是不行。
又躺了几分钟,他最后只能把手机摸出来,戴上耳机,打开比赛回放,强迫自己投入到备战的状态里。
翌日一早。
林漾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稳的一觉。
常年累月的生物钟让他早早就自然醒,但醒来一看,发现房里居然就他一个人。
寒路让的位置上收拾的整整齐齐,连被子都叠成了砖头块,要不是知道昨晚这半边床铺不长这样,林漾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没睡。
然后他就在回城的车上发现青年眼下顶着两个明显的青黑。
林漾难得回想了几秒他平时睡觉的习惯:“我昨晚吵到你了?”
寒路让后背不明显地绷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但却连声音都能听出带着没休息好的哑意。
回程路上还要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都要和林漾肩贴着肩坐在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