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子不简单啊,你一直在他身边也没看透。”玉予安眼底难免有些轻蔑。
柳子颜自嘲地笑着摊摊手,“感情容易让人迷失,我也一样,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太子妃,未来皇后。我对他固然有情,那也是在他能稳坐太子之位,并且登上皇位的前提下。”
“我就喜欢你这样目标明确的聪明女人。”玉予安颇为得意地笑着,他没看错人,柳子颜有野心并且不择手段,心狠,是最好的帮手。
更重要的是不太聪明,还自私,好掌控。
柳子颜想的是找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更快实现梦想的人,这个人显然不是连樽了,除此之外只要珵王。珵王有勇有谋,野心勃勃,手握重兵,并且在朝中势利雄厚,想要夺位易如反掌,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阿泽。”风卿宁故意逗身边生气的人,亲密地称呼他。
珵王脸刷的一下竟然红了,连樽坐在对面石头上,愣了一下,捡起旁边的树枝扔过去,“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珵王回过神来,捡起扔到身上的树枝,满眼幽怨地看着风卿宁,“好大的醋味。”
风卿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太子,急忙往旁边挪了一下,和珵王保持距离。
珵王笑着冲连樽道,“看,她还是在乎你的,否则才不管你吃不吃醋呢。”
连樽扶额,迟早要被这两个人气死,起身摇着头往河边走去。
风卿宁打量着连樽,满脸疑惑,“这如果是在昨天,他不和你动手也得和我生气。”
“有什么不同吗?”珵王全然忘了之前的事,现在只觉得风卿宁很单纯善良,太子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对自己倒也还不错,至少没有坐视不管。
“昨天……”风卿宁犹豫了下,表情复杂地打量着珵王,深呼一口气,嫌弃地起身跟上去,叹息着,“今天之前有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的人是吊儿郎当的少年人。”
“那现在呢?”珵王急忙跟上。
风卿宁回头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少年。”风卿宁看着前面背着落寞的人不满地嘟囔着嘴,“思绪万千的阴沉男人。”
“哦。”珵王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看着前面的连樽。
连樽没有回头,他从来没想过要她去死,也不想她死,可是权力,让他们互相防备着,再难交心,与其说是忌惮她,不如说是埋怨她的疏远,他成了皇帝,却不是他的相公了。
风卿宁歪着头看着满脸悲怆的人,连樽吓一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坏笑着别开脸的连珵泽。
“到底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啊,现在我们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帮助。”
“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远离凤阳城,去庆州,那里的庆军是能够保护我们。”连樽说着加快了脚步。
风卿宁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跟上去,又回头冲珵王大声嚷嚷,“阿泽,快跟上!”
“……”连樽眉峰微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阴恻恻地说着,“不许叫得这么亲密。”
“你管我!哼!”风卿宁笑嘻嘻走在前面,“两位殿下快点跟上哦,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珵王无奈地笑着看了一眼连樽,耸耸肩,急忙应着,“等等我啊,我还受着伤呢。”
“你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点伤不过皮毛,不碍事。”
“好狠心的女人啊。”珵王回头看着连樽,“太子也该管管吧。”
太子汗颜,嫌弃地扫了一样冲自己告状的人,一言不发跟上风卿宁。
“……”珵王聋拉着脑袋跟在两人后面。
凤阳城内,由于莫空的死,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以柳四海为首的一群人和以第五为首的一群人,相对而立。
“第五师父什么时候也开始觊觎家主之位了?再说了少主还在呢。”
第五看着表情威严的柳四海,满眼嫌弃,“柳四叔向来不了解风家的事物,突然那么在意家主之位才让人怀疑吧,再说了,风家的人不能只要入了朝堂就不能当家主,这是规矩!少主是太子妃,已经没有资格当家主了。”
“八字没一撇,第五师父别把话说满了。”柳四海看了一眼众人,“再说了,家主之位至关重要,徐昌宗还在不知道莫空家主的死,邓墨依身为国师也该有话语权吧。”
“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很快家主之死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家主之位空缺对我们朝中的人还是江湖的人都不利,所以柳四叔还是早些做好打算,别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风卿宁对家主之位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柳四叔眉头紧锁,风卿宁对家主之位的态度从她做出那样的保证就看得出来,家主之位已经不在她的选项之中了,和以往的风家人不同,风卿宁对权力并不在意。
可如今无论谁当家主,都有人不服,到时候难免一场血雨腥风,风家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查明凶手,莫空的人有些已经安耐不住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给大家一个交代,阻止他们杀太子泄愤。”
“嗯。”柳四海点头,“这点我同意你的做法,我会亲自跟去,保护他们。”
“他们已经出城,准备赶往庆州,这一路上必定危机四伏,柳四叔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