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有不少人为了攀高枝,非要说自己是谁谁谁的相好,在府邸门口哭着闹着要求他们负责。
席间也有不少人有同样的经历,故而应雪兰这么一说,大家都面露了然,甚至还反过来安慰。
“沈公子才华越是出众,越是会出现这样的事,日后啊,还是让他少与那些人接触。”
应雪兰面上连连答应,暗地里低声对宋枝瑶道:“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冤枉啊嫡母,我为了沈家的名声,怎的还被嫡母如此误解?”
宋枝瑶擦了两滴不存在的眼泪,特意往沈淮南那边转了转,展现自己的柔弱和心碎。
沈淮南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冷哼一声。
借着过去指挥管家做事的由头,凑近她低声道:“沈家还轮不到你这么一个庶女说话,日后最好少言寡语,少耍你那点小聪明。”
儿时宋枝瑶与其他庶子庶女出去玩耍,失足落水。
别人家的孩童,虽也不受宠爱,却也不会枉顾他们的性命,落水后得到精心照料,不日便彻底好了;而宋枝瑶,只能趴在她那个茅草屋苟活,无一人问津。
她那时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才得不到父亲的关照,于是偷偷地学了许多的东西,就想着有一天能发光发热,能让沈淮南稍微重视她一些。
只可惜前世一直迫于形式,无法展现自己。
如今她重活,如此耀眼,沈淮南也不曾给她一个眼神,甚至还低沉的警告,将她的耀眼都说成了小聪明。
真是可笑。
宋枝瑶低眉顺目的答应着:“谨遵父亲教诲。”
她本想借着绿芜让沈淮南看看,他所看重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扶不起的货色,好将沈从文早些从沈家的权力中心给拽下来。
但现在看来,沈淮南从始至终就当她是路边的一棵草,打心眼里瞧不起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会令她信任。
看来想弄死沈从文,得另做打算。
她回了坐位,兴致缺缺的摇晃着扇子,心思不停转动。
而另一边,被她盘算的沈从文,带着绿芜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心疼的拿出药粉给她上药。
这样的温情,让绿芜不禁梦回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
她咬着唇,被动的接受,欲语泪先流。
沈从文叹了一声:“你真是傻,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做这种事,我父亲现在对我有那么大的期许,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脑袋晕乎乎的绿芜听见这话后一愣,抽噎着抬眼看他。
“你不想让他失望,就能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像个笑话?”
“沈从文,我并非一开始就跟你私定终身,是你跟我发的誓,说你无论日后有没有出息,你都会扫清我们面前所有阻碍,如今你就因为一个接风宴,你就任由你父亲说我是来闹事的那个?”
越说她越觉得气愤,“分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为何却单方面的去说我是做错的那个!”
“沈从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