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瑶抓紧了手里的花生,一双杏眼泛起了火光,心想要不是她手无缚鸡之力,定要给他两拳,以解心头之恨。
她这边恨得咬牙切齿,陆今安却心情大好,虚弱的人都精神了不少。
忠勇王呵呵道:“没想到陆状元还有这份心思,果真脱俗,那今日便不打扰你了,改日你可一定要来府上找我喝酒。”
忠勇王这人军营出身,交人最讲究纪律,讲究特殊,讲究实力。
只要有能让他欣赏的地方,就算那人是个乞丐,他都能敞开王府大门,让他进去。
几十年如一日的个性,让忠勇王根本没门第之别,党派之分。
陆今安嘴里说着“一定”,却没有站起身,对他身边的傅霆深也只是客套的点点头。
忠勇王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让傅霆深有些不适。
自从他病好一些之后,旁人见他都是点头哈腰,就是朝中如日中天的尚书,见了他也得恭敬的叫声王爷。
陆今安与他在朝中见过,没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傅霆深心中颇多不耐,却因为身边有忠勇王,让他压下心中的不适,瞥了一眼那窈窕女子的背影,关门离开。
本他与忠勇王一路相谈甚欢,可不知怎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宋枝瑶的身影。
窈窕柳枝,肩宽腰窄,不自觉歪在一边的小动作,最重要的,是她抓着一捧花生,慵懒如猫儿般的态度,与刚才的女子,如出一辙!
傅霆深瞳孔微缩,猛的转身,大步去了陆今安的雅间。
推门,屏风后女子已经消失无踪。
陆今安拿着壶热酒从屏风后出来,对着他晃了晃,眼睛微眯,苍白的面上脆弱不堪,却看出来几分老狐狸的从容。
“王爷可是想来找我喝酒?”
傅霆深眸色深沉,“方才那女子,真是贵夫人?”
陆今安轻笑:“可以是。”
两人视线交汇,锋芒在空气中交锋,谁也不让。
等忠勇王过来寻人,陆今安才一抖自己那宽袖衣袍,掩在唇边咳嗽两声,虚弱道:“王爷喜爱我方才的琴声,特意来寻曲名。”
忠勇王好奇道:“曲名叫什么?”
陆今安抿了抿薄唇:“摘星。”
……
宋枝瑶回了王府,匆匆将衣服换下来,连同首饰全都换了一套,这举动看的翠声目瞪口呆。
“王爷没看见您的脸,不必这么警惕吧?”
宋枝瑶出门将衣服和鞋子都沾上了尘土,这才松了口气坐回屋内凳子,平息着自己的气息。
“你不懂,傅霆深那个人,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就算今日真的是巧合,若他发现不对,回来也定要将我除之后快。”
这种事傅霆深做了无数次,她住的地方离着后山又近,夜里后山鬼哭狼嚎的声音吓得她都不敢睡觉。
这些是这一世的翠声不知晓的,她听的一脸茫然。
宋枝瑶也不理会,拧着的眉一直没松开。
陆今安不做无故的举动。
他今日所作所为,倒更像是冲着傅霆深去的。
他现在只是个状元郎,闲着没事挑衅傅霆深这个残王做什么?
还是说,故意演给忠勇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