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异议!”方砚唯把路执堆在课桌上的书推到两遍。
路执淡然地算题,左手腕上的木珠串在草稿纸上擦出沙沙的声音。
“说。”路执开口。
方砚唯趴在路执的课桌上,把脑袋枕在胳膊上看路执。
“你凭什么一下子扣了我九分?”
他伸手拨了一下路执手里握着的铅笔,铅笔在路执龙飞凤舞的算式中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滥用职权啊学霸。”他牵着嘴角。
冰凉的铅笔在他的颈间抵了一下,压着他的校服拉链一路往下,露出里面的灰色短袖衫,停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他所有挑衅的动作在一瞬间像是被按了个暂停。
“校服。”他听见路执清淡的声音说,“只穿了外套。”
铅笔又停在他搭在课桌边的指尖上,敲了敲:“指甲长了,抓伤了值日生。”
方砚唯:“……”
草了。
“还有异议?”路执问。
“我问你,他真的不会犯错吗?”方砚唯转过头去,问旁边的何岁岁。
“他是年级第一,道德标兵,别说犯错了,人连犯错的念头都不会有。”何岁岁钦佩地说。
方砚唯想了想路执那张冷淡的脸,说:“我想看他违反校规。”
“苗疆人,你对咱们学霸一无所知。”何岁岁说。
方砚唯遗憾地趴回了课桌上,身后是路执写字的沙沙声。
他下午放学的时候接到了他亲妈方嘉弥的电话。
“新学校体验感如何?”方嘉弥问,“路执,是不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方砚唯:“呵。”
命运馈赠的朋友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那九分扣得,才一天,全年级都知道他了。
“要和路执好好相处。”方嘉弥说,“我知道你什么性子,你别欺负人路执。”
“嗯。”方砚唯敷衍懒散地应了一声。
他接着电话,没注意方向,这会儿抬眼往四周看,才发现自己到了教学楼后面靠近小亭子的那片地方。
他上午踩点时,把这里标记为抽烟的好去处。
他挂了方嘉弥的电话,坐在石凳上,从校服口袋里摸出自己昨天买的那盒玉溪。
他撕开塑料膜,打开烟盒,点了点数量,抽出一根,放在了手心里。
这是什么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