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辞职。夏威夷大学的薪水更高。”
“好吧——你没有辞职——你的步子迈到了他们前面。咱们当了这么多年朋友了,伍迪(译者注:伍迪为海伍德之昵称),你以为你能骗我吗?如果现在他们重新让你作主席,你会犹豫吗?”
“行了,你这老哥萨克。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你探索了这么多年,但你最后发表的那篇报道中有很多东西只是一笔带过。我们可以忽略掉你们那帮子人对第谷独石保守的可笑而且明显不合法的秘密。——”
“那不是我的主意。”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我甚至相信你。我们很感激你们现在允许每个人去检查那东西——当然,这是你们一开始就应该做的。不是干得很好………”
在这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种忧郁的沉默,他们都想着头顶上那颗月亮的黑色秘密,它仍然蔑视着人类所能制造并送到月球对它瞄准的一切武器。然后,那个俄罗斯科学家开口了。
“不论怎样,不管那个第谷独石会是什么,在木星中有着更重要的事物。那是它发回它的信号的地方,而且那也是你们的人遇到麻烦的地方。顺便提一句,对此我深感遗憾——虽然那些人中我只认识弗兰克·普尔,在1998年的国际太空联合大会上见过他——他看上去像个好人。”
“谢谢。他们都是好人。我希望我们能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论是什么,你完全可以承认这与整个人类有关——而不仅仅与美国有关。你们不能再仅仅因为国家优越感而只使用你们的知识。”
“迪米特里——你很清楚,你们那边也会干同样的事儿。你也会牵涉其中。”
“完全对。但这都是古代史了——就像你们刚解散的政府那样,他们应对这个混乱负责。有了个新总统,也许会有一个明智点儿的顾问团。”
“也许。你有什么建议吗?这愿望是官方的还是你的私人意见?”
“完全非官方的。那些血腥的政客们可称之为探索性质的交谈,而我大可否认它们的存在。”
“很好。请继续。”
“好吧——情况是这样的,你们正在太空轨道上尽可能地抓紧装配‘发现者二号’,但你们没办法指望它在三年之内装好,这意味着你们会错过下一个发射窗口——”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这一点。记住,我只是个卑微的大学校长,同时,与宇航委员会的世界远隔如两极。”
“那么我猜,上次你到华盛顿一行只是为了看看老朋友,度个假。接下去:我们新的阿列克斯·列奥诺夫号——”
“我想你们称之为基曼·蒂托夫号。”
“不对,校长。亲爱的中情局的老伙计让你们失望了。它叫列奥诺夫号,别告诉别人我告诉你它至少会在发现号之前一年到达木星。”
“别告诉别人我告诉你这让我们很担心。但请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的头头们和你的一样,愚蠢,目光短浅,他们一意孤行。这就是说,不论你们什么出了错,我们同样会遇上,然后被迫返回起点。——甚至更糟。”
“你认为是什么出了错呢?我们同你们一样陷入了僵局。别告诉我,你们没有收到大卫·鲍曼的所有回传消息。”
“我们当然收到了。直到最后一句‘我的天,这儿充满着星斗!’我们甚至对他的嗓音模式进行了分析。我们认为他没有幻想,他只是试着描绘他实际所看到的东西。”
“你怎么解释他移动的多普勒特性?”
“完全无法解释,当然。当我们失去他的信号的时候,他以光速的十分之一后退。不到两分钟内他就达到了这个速度。他将承受正常重力的二万五千倍!”
“所以他一定是立即死掉了。”
“别装天真了,伍迪。你们的宇宙舱连那加速度的百分之一都受不了。如果它们都能保存下来,那鲍曼也能活下来——至少在我们失去联络之前。”
“检查一下你自己的推论吧,从那时开始,我们就和你们一样一无所知了,如果你们真是一无所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