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仿佛用尽浑身的力气抱紧她,害她差点喘不过气来,挣扎了许久,无意间低眸看见他挂在腰间的血瓶子,她才试探问道:“墨之阕?”
墨之阕仍然紧抱着她,尽管一直抱着她,她的体温丝毫没有变得温暖,原来喜欢她冰冰凉凉的温柔触觉,现在却是那么恐惧。
“流血……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她耳畔沉沉问道。
阎七微愣,感觉到他的手在轻轻揉搓自己的后背,像是要温暖自己,然,却没有丝毫作用。
许久,她才轻声回应:“被下了咀咒,血液不能再生。”
闻言,墨之阕仿佛被人在心头狠狠地剜了千刀,抚在她背上的手缓慢移落她的手心处,不言不语。
见她手上沾了些风干的泥巴,他拈起衣袖轻揉给她擦拭,生怕稍微用力都能磨损她柔软的掌心,害她流血。
阎七心生怪腻,意欲缩回手,却被他握的紧,无奈说道:“我洗一洗就可以了,别弄脏你的衣服。”
墨之阕没有理会,低沉应声:“与你相较,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
闻言,阎七心下轻怔,莫名的情愫袭上心头。
……
“与你相较,一件衣服算得了什么。”
……
这句话重复环绕在脑海,在哪里听过?
此情此景,那么熟悉,可却找不到丁点记忆。
仿佛缺失的就是这点记忆。
泪水滴落手背,墨之阕微愣,抬眸便看见她湿了眼眸,他轻皱眉头,关切问道:“怎么哭呢?”
阎七轻摇头,隔着朦胧的泪水凝视着他的双眼,哽咽低喃:“心里很难过,却不知道为什么难过。”
墨之阕把手抚到她的脸上,拇指轻抹她眼角的泪水,沉声道:“是不是想起我了?想起从前的我。”
“从前的你?”阎七轻蹙眉心,迷惑低念。
“阿钺,你喊我阿钺。”墨之阕别有意味提醒。
阎七凝视着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你就是小芯。”墨之阕一字一顿郑重道,像是一个无法质疑的认定。
“为何?”她迷惑反问。
墨之阕凝视她的眸子,理所当然回答:“因为,我只对你有感觉。”
还记得,那一次在西子林,她累倒在枯树下熟睡,嘴里彷徨地在叨囔着什么,他本想凑过去好奇一下下,却没想到她竟扑入自己怀中不放手。
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逐渐露出安心的神态,尽管她嘴里叨囔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但那一刻他认定了,不管这世上是否有那么一个阿钺,他都会取而代之。
她既然在自己怀中寻到了安宁,就不会把这份安宁让给别的男人。
闻言,阎七顿时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看他并没有多大情绪的脸,她拂开他的手,转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