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母后之见,陛下做出如此泯灭人性的事,都不追究呢?”麟王一脸为民请命的不甘责问。
太后睨向他,不以为然道:“事实究竟是怎样的,还没查清楚,麟王不要这妄下定断,危言耸听!”
麟王轻哼,疾言厉色道:“人证物证俱在,还要怎么查?”
“若是误会,要不让寒帝出来当面说两句。”这时炎霆太子插话了,“若半个时辰,他仍不出现,则默认此事乃他所为。”
他知道墨之阙此时离开了凡界,半个时辰内,绝对不能回来,只能坐定罪名了。
太后暗下眸色,侧头看向他,印象中他刚才是跟在麟王身边的,是他的人。
“你是何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太后冷声责问。
“这是儿臣的客卿。”麟王应声道,略带赞赏地看了眼炎霆太子,再转向太后说,“炎霆公子说的对,这个时候陛下该出来说几句话,否则,就是默认了。”
未等太后发话,西凉王抢先道:“好,寡人做公证,若寒帝不敢出面澄清,则默认了事实。”
另一边,安国郡主神色匆匆来到兰禾苑外面,果然看到御长兴在这里。
阎七把昏迷不醒的桑歌安置在这里,她猜御长兴心系于她,必定会在这里守候。
明明是猜对了,心里却有几分莫名的落寞,意欲迈步过去,才发现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只见御长兴微闭双眼的靠在墙壁上,华跌背对着她盘膝坐在地上,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也察觉到他们似在对峙。
迟疑了会,她才快步来到御长兴的跟前,眼角余光看向华跌,果然见他正咬牙切齿盯着御长兴。
她忙转向御长兴说:“不知谁设局陷害陛下,诬蔑他利用童男的血修仙,逼迫他退位!怎么办?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放心,这么荒谬的事谁会相信?”华跌犀利的目光依然盯着御长兴,不以为然道,“修仙跟童男之血有什么关系?”
他跟过去瞧,本以为是什么精妙的局,没想到是这么幼稚的局,呵呵,利用童男血修仙,这么荒谬的事,谁相信?
安国郡主摇摇头,心急如焚说道:“他们相信了!还一起跪请陛下退位!”
“……”闻言,华跌一脸无语瞥向她———凡人真无知!
反应过来后,华跌睨向御长兴,咬牙道:“就是他!是他设的局!”
安国郡主吃了一惊,稍带讶然看向闭目养神的御长兴,怎么可能是他设的局?
见她一脸吃惊,华跌解释道:“并非他设局诬陷寒帝利用童男修仙,而是他利用诡计让群臣逼迫寒帝退位。”
安国郡主微讶,迷惑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流转,见御长兴还是闭着双眼不说话,最后把求解的目光落到华跌身上。
华跌噎了口闷气,盯着御长兴,冷声道:“昨天夜里,他以九王的名义、九王的笔迹、九王的通讯手法,给支持九王的臣子发了迷信
,让他们在今天逼迫寒帝退位。麟王设的局,正好中了他的下怀!”
今天他尾随麟王到了漪澜殿,看见里边藏了九个被抽了不少鲜血、脸色惨白的童男,还说是墨之阙作修仙之用,这么荒谬的事,他以为没有人会相信,所以并不放在心上。
但,昨晚他就察觉到有人暗中以墨之倾的名义诱使群臣逼迫墨之阙退位,本来以为是麟王的诡计,但童男之血的事后,他与探子追查到御长兴身上,于是在这里跟他对质。
他实在琢磨不透这个御长兴到底有什么目的?
虽然他与墨之倾已经有了对应之策,但对方的幕僚是灵界傅公子,他不得不谨慎,最可恨的是还有一个御长兴。
安国郡主紧蹙眉心,下意识紧握拳头,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御长兴的手,试探责问:“你为什么要诬陷陛下,谁指使你的?你也是麟王的人?”
麟王的人……这四个字落入华跌的心窝,他下意识眯起眼盯着御长兴———莫非,他的任务真的是协助麟王夺位?
许久,御长兴才不紧不慢睁开双眼,像是被问烦了,不带半点情绪,轻淡道:“太后的意思。”
“……”闻言,华跌与安国郡主不约而同吃了一惊。
太后的意思?
为了九王?
不可能,这个时候逼迫墨之阙退位,对九王夺位弊多于利,太后肯定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