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两下。
一个字迹张扬的落款跃然纸上:“江肆”。
“啧,”江肆收笔,半是嫌弃半是嘲弄地低了眼,“幼不幼稚。”
这样说着,他还是拎起纸张,重点欣赏了一下落款部分。
小朋友见了,估计又要恼得憋红了脸。
她自己招人欺负,还总往他枪口上撞,也不能怪他。
不等江肆想象里的画面褪去,长书桌旁一道身影停下。
紧跟着,压低的惊喜女声响起:“江肆学长,真的是你啊?”
江肆放下纸。
清隽面孔上的笑意一轻,细看还是那副懒散神态,没什么正经地坐在那儿,但离着好像突然就远了许多。
“我跟我朋友也被困在这儿了,刚刚过来看着像学长你的背影,我还以为认错了,”女生兴奋地说完,把手里的牛奶盒往江肆面前桌上一推,“这个,这个给学长。不打扰您学习,我先回去了。”
那句“不用”在唇间将出未出,江肆余光掠过不远处的书架后,最后出口还是改了:“谢谢。”
“!”
女生惊喜地红着脸快步走开了。
宋晚栀捧着书回来时,江肆正靠坐在椅子前,长腿散漫支地,搭在桌沿前的右手间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
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而不过分,光下的肤色冷白近似某种软玉,于是转笔这种事在他做来都像是某种表演艺术。
宋晚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细细白白,很小一只,尤其跟他比起来,大概会被衬托得像没发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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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他总喊她小朋友。
宋晚栀耷着眼,有点沮丧地慢慢走回来,安静坐下,把书翻开。
刚翻了两页,啪,一只牛奶盒子盖到书页中间。
宋晚栀一吓,慌睁抬眼。
“你的夜宵。有红笔吗?”
“……”这人两句间完全不给她缓冲,宋晚栀惊魂甫定地翻出支红笔,推给江肆,“这盒牛奶是哪里来的?”
江肆没抬眼,懒懒接了笔,在提纲上勾画重点:“不知道。”
宋晚栀:“?”
宋晚栀还想追问,但江肆那边勾完重点,就把他整理的知识点框架提纲推过来了:“你就按这个预习。三星到一星是重要性分级,横线是基础部分,掌握程度自己衡量。”
宋晚栀接过那张纸,眸子轻轻一颤。
纸上的遒劲笔迹里张扬稍敛,比起高中时似乎多了几分沉稳,而且字字清晰毫无潦草,显然写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