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肆没什么诚意地支起眼,侧撩过来。
这人那双桃花眼生得最犯规,眼窝深眸色也深,于是望人时就算漫不经心地半垂着眼睑,也总像深情似的。
宋晚栀和他对视一两秒,就躲开去。
江肆轻啧了声:“还说不是。”
宋晚栀微微抿咬了下唇。
她在他那儿的“撒谎精”印象大概是洗不掉了,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出口,再挣扎也没用。
十几分钟后。
江肆把人送到了女寝楼旁。
宋晚栀脱下外套递给他,安安静静道了谢告了别。
不过在她转身前,却被那人叫住了。
“宋栀子。”
“……”
宋晚栀纠正不过来他,只好听任地转身。
江肆站在楼旁的阴影里,半低着眼,语气是散漫如常,神色却看不分明:“你之前在图书馆说的。”
“嗯?”
“你说你也喜欢一个人,”江肆顿了下,语气松散得漫不经心,“谁啊。”
“!”
地上女孩娇小的影儿一下子就滞住了。
“你不认识,”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口,声音却轻出心虚,“和你也没,没关系。”
“——”
江肆望着旁处的眼神一定,停了两秒,他慢慢拉回来,盯住路灯下单薄纤细的女孩。
眸子里比夜色还黢黑。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眼神吓着了,女孩走路走得泛粉的脸颊一点点苍白下去。
但她很坚持又很固执地绷着,和他对视。
江肆不知道遮在心理学上恰恰是极度心虚的表现——说谎人会通过一眼不眨的对视来观察对方是否有被自己蒙蔽过去。
事实上他也无暇顾及,只觉着压不住的躁意从心底攀上来,诱使他想做什么。
僵持数秒。
宋晚栀紧张地看着江肆低敛下眼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启开盒盖时他嗓音低低地笑了声,慢条斯理重复一遍:“和我没关系?”
宋晚栀低声:“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你跟家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
宋晚栀一怔,抬眼。
只见江肆已经咬上烟,桃花眼潋滟着散漫的笑,朝她迫近:“不是说我很照顾你,很善良很体贴,温柔大方,乐于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