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转回车内,就对上江肆侧撑额头落过来的眼。看来神色散漫如常,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对上宋晚栀走神的反应,江肆甚至不甚明显地笑了:“你看窗外很久了。”
“啊,”宋晚栀回神,“我就是觉得,风景很好。”
江肆转回去:“是不错。你要是喜欢,也可埋在这儿。”
“咳——”
前面开车的司机猝不及防地呛了口气,一边咳嗽一边瞥过视镜,然迅速假装无发生地转开。
有司机铺垫,宋晚栀反冲淡了困窘,有点想笑又无奈。
望江肆转向车窗的侧颜,眼尾弯垂:“你真的……”
“真的么。”江肆不紧不慢地转回来。
宋晚栀想了想:“开玩笑的时候,人如其名。”
江肆一怔,低哂:“想说我放肆就直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且,谁告诉你我在开玩笑?”
“嗯?”宋晚栀没听懂。
江肆也不多说:“下车再告诉你。”
“……”
黑色轿车缓停在一座山间平台上。
江肆拉开车,扶宋晚栀下了车也没松开手,直接牵女孩朝青色的大理石石阶走上去。
宋晚栀想挣开,但毕竟墓园庄严,又有点不好意思。
江肆也是拿捏了的循规蹈矩,趁一级级石阶,人拉得更近:“下见到我爷爷,我就骗说你是我女朋友。长辈面前,给我点面子,行么。”
宋晚栀简直拿无计可施,只能懊恼地压轻声:“你怎么到这里还这么不正经,我还担心你……”
差点说漏嘴,宋晚栀慌忙抿住唇。
江肆却听到了,微微低回眸子:“担心我么。”
宋晚栀不说话。
“怕我难过,所一路上都不跟我说话?”江肆淡淡地笑,“你想多了。我爷爷在我生下来前就过世了,我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感情。”
宋晚栀抿了抿唇,微蹙眉仰头瞥过:“我发现你很奇怪。”
“么。”
“多数人都喜欢自夸或者自我表现,掩藏缺点甚至不惜制造假象,你完全相反,”宋晚栀小声咕哝,“你好像生怕别人高看你,多数时候总是在降低自己的口碑和评价。”
“……”
头顶忽然没了声音,连牵上石阶的都小了很多。
宋晚栀察觉,不安地想去看神色,但没来得及。抬眼时,那人真实情绪已经剥离,只剩如常的散漫神色。
“没有别人。”江肆懒懒声,继续领女孩慢慢挪上青石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