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开头,又四下张望了一番,这才愤恨道:“啊呸,我统共就这么几样,借给他?想都不要想!”
莒绣想笑,只不好意思笑出来,强忍了问道:“你没给他什么书信之类的物件吧?”
定情信物是不可能有的了,但书信也是把柄。
云堇书摇头道:“没有的事,我就是想回信,也没有纸。老太太抠门,我房里统共就一小沓纸,秋儿那丫头,偷拿了大半,早就没了。张姑娘,你不知道,他就是个草包。我书念得不多,但比他强多了。他写的那信,狗屁不通,我嫌恶心,看一半就烧了。”
莒绣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堇书不知她笑的是哪一点,只能尴尬地陪着笑了笑。
莒绣忙解释道:“我就是不明白,老太太为何宠着这样一个……废物。”
云堇书摇头道:“张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他并不是真的得宠,就跟被养的猫儿狗儿一样,不过是偶尔投喂几下,出了事,一脚踢开都是有的。”
莒绣细想,也觉有理。真心实意的宠爱,该是好生教养,长久谋划,而不是纵着他一无是处、一无所成。
那么为何她们早早地认定他是得宠的呢?
从汤妈妈的念叨开始,到后来老太太身边人的时不时提起。
这不知是不是老太太布下的又一宗迷雾。
两人进了院子,散开来。
方书音穿戴一新,从正房朝西厢这边走。莒绣停了步,在廊道上等着她。
“方姑娘,老太太那,今日不必过去。”
方书音笑道:“我也是才得了信,正要去告诉你呢。好妹妹,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出来?”
莒绣也笑,回应道:“夜里闷汗踢了被,着了些凉,头疼,便捂在房里没出来走动。”
方书音走上来,先她一步跨进屋里。
房里的冬儿招呼一句“方姑娘来了,请坐”,然后看向莒绣。
莒绣眨眼,示意她不要慌神,道:“你去领饭吧,一会我们还要出门。”
方书音坐下来,拍拍旁边的桌面,反客为主道:“妹妹也坐,你是知道的,我行事大意,事后才想起先前言辞不当,引了妹妹误会。今日特地来解释致歉,还请妹妹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