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午时将近,我还等着韩将军的答案呢。”
韩潮生冷笑了一声:“要杀要剐随便吧。
降是不可能的。”
韩潮生不是那些无知百姓,不会因为唐绫的侃侃之谈就忘记了自己身为军人的本分,城在人在,城破他死。
祁霄默默叹了一声,看向唐绫:“果然如你所说,韩将军是铁骨铮铮的血性汉子,不屑与你我为伍。”
唐绫忍不住笑:“他不屑与我们为伍只是与我们立场不同罢了,若你非要夸他一句铁骨铮铮,那得等到他挨过天策营的酷刑之后,再夸不迟。”
韩潮生愤恨恼怒地瞪向唐绫,他方才还仿佛是一个仁善温和之人,不管他说的话如何黑白颠倒,但能免霸山血流成河,也算是件功德。
怎的一转脸,居然就要对他用酷烈刑法,还是一副清风和月地说出这样阴狠的话来?
唐绫到底是谦谦君子,还是心邪性恶的虚伪之辈?!
“无论什么刑法,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唐绫起身走到韩潮生面前,问道:“韩将军是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咯?”
“无非是军要机密、城关布防之类。”
唐绫微微垂眼,含笑看向祁霄,再转回来向韩潮生,说:“韩将军说不说在你,问不问在我们。
我们且尽力。
不过韩将军倒是提醒我了,韩将军生为一军统帅,早已做好了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准备,酷刑怕也无法令你屈服。”
韩潮生瞪着唐绫,见他眼波流转,眉眼间的神色分明是心生毒计的阴鸷。
“韩将军体魄强健自然是不怕,不过韩夫人和二位公子却不一定了。”
“你!!”
祁霄忍不住惊讶地看向唐绫,他原以为唐绫一定不会同意用韩潮生的家人做威胁的。
“听闻韩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多年来韩将军独爱夫人一人,而且再过半个月便是大公子的十二岁生辰了吧?”
“你好狠毒的心肠!我呸!我韩家儿郎宁死不屈!”
唐绫笑了笑,偏头沉吟了一声,慢慢说道:“韩将军,你我虽立场不同,今日的局面无可避免,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切莫为了国之大义便将深情做无情,最后苦的终归是自己。
一朝一国之倾覆不是你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自己最亲最爱之人若是因此而死,则会叫人痛不欲生的,可比任何酷刑都难熬。”
“哼!无需废话!”
唐绫垂下眼眸:“怎的不听劝呢……”
祁霄看着唐绫已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唐绫不是一个对话的人,尤其不会对陌生人说出“规劝”的话来,更不可能是“情真意切”的规劝。
放才那一刻的垂眸,唐绫只在与他单独相处时才露出过几次,绝不会无故表现给外人看。
唐绫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韩将军千万也别太勉强,真撑不住了就请人传个话给我,我自会来搭救的。”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