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觉得整个身体都颤了一下,一股奇怪的热流在身体里弥漫开来。
“唔……”这个吻有些强烈,三六呼吸都开始重了起来,不由地抓住他的肩膀来。
崔略商慢慢地放开他,和他一起慢慢地喘着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又摸着三六的脸,沿着轮廓慢慢地触碰着。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气质上稍稍成熟了一些。
崔略商身上的肉仍是十分紧韧,和三六的感觉完全不同。三六看见他身上的一些疤痕,觉得脑子里稍稍痛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崔略商身上很多伤,三六看着这些伤,觉得莫名心疼。
明明他不记得这个人,但是看到那些伤疤,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心疼。
“这是怎么弄的?”三六看着他腹部一道三寸长的疤痕,还泛着红色,显然是新伤。
“半个月前一次打斗中被砍了一刀,已经好了。”崔略商安慰道,“不痛的。”
但三六看着那道疤痕,仍是觉得十分难受,他一个用力,翻身起来,将崔略商反压到身下。崔略商也未使力,就任由他坐到自己身上。
三六坐到他腿上,摸着那道疤痕,俯身贴了上去。
柔软的唇碰着还时不时会有些痒的伤口,崔略商觉得整个人顿时热了起来,但他心里却十分柔软。这是三六习惯做的事情,以前,他会很认真地去亲吻他的每一道疤痕,新伤还会去舔一舔。他不记得他,但还是做出了同样的事情。
崔略商躺在那里,任由他亲吻着。过了一会儿,三六抬起头来,问道:“要怎样做?”
崔略商愣了一下,有些迟疑:“这个……姿势?”
三六点点头:“大家都说你是我夫人,那自然应该我在上面。”
崔略商别过头轻咳两声,又回过头,忍笑道:“你真的要这样,那我教你,你先去准备一点……玫瑰膏之类的药。”
“药?我房里只有金疮药。”三六扭头看了看房间,他常备的只有偶尔擦伤用的金疮药,玫瑰膏……是个什么东西?
“那你让我起来,我去买。”崔略商只能说道。
三六默默地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一旁,低着头不说话。
崔略商轻笑一声,抬起他下巴,轻声道:“没有那个会受伤的。”
三六咬了咬唇,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不怕。”男子汉大丈夫,不在乎受点伤,虽然他还没明白过来哪里会受伤。
崔略商笑着抱住他,将他重新压在了身下:“好吧,不过这次还是这样做,晚上买了东西我再教你。”
“嗯。”三六应了一声,抱住他的脖子。
三六其实大抵也是知道要做什么的,接了酒厂的事情来往的客人多了起来,见识也广了起来,偶尔也有人邀他去些风月场所,虽然他从未找过那些青楼女子,但偶尔谈事情也会在这些地方,路过房间时也听到过一些,甚至还看到过一些春宫图册。
这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他的记忆中从未体验过,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甚至他觉得疼痛,这种感觉并不愉快。但是他仍想与这个人亲近,这种带着疼痛的行为,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达到了最近。
他很想念他,他不知道他是谁,却觉得想念了很久。
三六半睁着湿润的眼睛,看着身上的人,腰腹间的伤口仍是十分明显,随着律动疤痕也在动着。他松开抓住床单的手,慢慢地移到疤痕上,摸了摸。
崔略商抽了一口气,差一点就没忍住,他轻喘着,笑着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俯身亲了亲。
三六手指动了一下,突然有些害羞起来,脸有些红。
他的手被按到床上,和他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六的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这一句话。
他们成亲了,他们是夫……夫,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亲密。
即使还未记起来,三六却仍觉得十分高兴。
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任何事情。
因为,他们成亲了。
即使这种喜悦,迟来了三年。
崔略商扣着他的手,感受着唇齿间的亲密纠缠,竟然隐隐也想落下泪来。
云雨过后,两个人都有些喘,三六手仍被他扣着,只是有些失力,手指软软地搭在床上。冬月的天气,两人却都出了一身汗,凉下来也觉得不太舒服。床被弄得乱七八糟,三六平静下来,觉得又有些羞赧:“要怎么收拾?”
叫刘福来收拾他肯定不好意思,更不能叫个丫鬟来。
崔略商说道:“我们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