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田中先生要过河拆桥,把自己手上的权力全部交给温言悔?!
竹月夫人咬牙,心中一团乱麻,“不……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不过耽误了局势会有什么后果,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田中先生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
“怕你纠缠不休,嫌你烦,大概?”
竹月夫人闭眼深吸了几口气,“不要得意,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多谢挂怀,不劳费心。”
……
“好、好……”竹月夫人颤抖着指着温言悔,“我带你去药厂,兔死狐悲,你迟早会后悔的。”
温言悔毫不在意地收回密文,站了起来。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瞬成竹在胸的表情。
最初的时候,她曾无比惧怕竹月,惧怕这个逼她亲手杀死洪俊韬,还能笑眯眯拍照留证的女人;后来,她开始研究和模仿竹月,一步步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中获取信任,得到权力。
而如今,竹月在她眼里,已经不过是个浑身弱点,被羞怒和情爱冲昏了头脑的盲目的女人,掌握她的心理,控制她的行动,易如反掌。
温言悔在竹月身后走出民宅,悄悄留了一个记号,笑容满面地哼起了轻快的小调。
走在前面的竹月听到少女的歌声,心情愈发烦躁,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忽视了身后少女的一举一动。
一片乌云遮住月亮,夜色如同一只巨大的囚笼,少女是囚笼中的囚徒,亦是迷途中指引道路的仙灵,那一个个散落在黑暗中的简易记号,是她存在过的最好的证明。
……
“二少,小谢先生,记号到前面停止了。”燕林从黑暗中摸回来,低声报信。
“最后一个记号在哪里?”
“在山脚的一处断壁上。”
距离收到温言悔留下的纸条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天边渐渐泛起了淡青色的光晕,谢颜几人带着身手最好的几个伙计,顺着那个地址附近的记号一路追踪,此时已经远离了汉口城的范围,来到了乡下。
“那些记号,是我接受情报工作后,专门设立的新的暗号系统。”谢颜回想起一路上看到的那些准确无比的记号,有些后怕,“我们都小瞧了她。”
“小谢先生,三小姐会不会……”
“我相信她,她不会的。”作为对温言悔影响最深的先生,谢颜对少女内心的坚韧与信念无比了解,他相信,无论如何温言悔都不会误入歧途。
“去通知大少爷,调兵围住这一块地方防止消息泄露,我们继续追查。”
“是!”
……
温言悔目不斜视地走在竹月夫人身后,暗中记下了进入工厂的每一步暗语,靠近工厂时,附近渐渐有了盯防的洋人,温言悔不能再留下记号,不过从最后一个记号地点追查到这里,花不了太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