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这是姜念第二次要被人掐死。
他的手臂如铜铁牢固,衬得她拍打反抗的动作都轻微无力到可笑。
很快姜念便面色涨红,眼眶酸涩,泪水浸湿了那双本该神采奕奕的眸子。
“我……我不明白,”她一开口,眼眶便噙不住泪,“您跟我断了两日,我就再,再找一个,那又如何?”
滚烫的泪珠在手背洇开,谢谨闻想,她连眼泪都是这么热。
姜念慢慢丢了硬气,男人冷眼盯着她,直到她如往常那样低了头,只是抱着自己的手嘤嘤哭泣。
淤堵的那口气消散,他卸了手上力道。
姜念没站住,直直跌在地上。
刚擦了药酒的伤处一阵一阵疼,刺激着她因窒息而昏沉的头脑。
“我再问你一次,”男人高大的身躯透着压迫,“来侯府有什么目的,又为何,故意接近我。”
少女狼狈地撑起身子,眼睫带泪,再硬气的神情都变了味。
这才是谢谨闻印象里的她。
赤忱热烈,却又永远娇滴滴的。他从没寻到过一点破绽,除了最后那日夜里。
“今日是折春宴,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能有什么目的?”她不得已,继续搬出楚楚可怜的面具。
“至于接近您……”她眼底碎茫涌动,“我跟您的时候才十三岁,不过就是年少无知,痴心妄想罢了。”
说到后面,她几乎哽咽。
谢谨闻薄唇紧抿,静静审视。
理智告诉他,这丫头根本没那么可信。可看着她,想起她断断续续,陪自己睡的那两年,谢谨闻又想要相信她。
“不过您教会了我一件事,无论我多努力,男人的心都是捂不热的。”
听见这句,谢谨闻蹲下身,见她脖颈上青痕遍布,改为扣住她的脑袋,动作甚至称得上亲昵。
“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嗯?”
“两回,”他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最后那日夜里,你拒绝了两回。”
蓦地,姜念后颈一凉。
她面上仍然维系着无辜,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她不就是拒绝了到他身边做女使?还有什么事拒绝了?
男人的手滑向她身后,指尖隔着单薄的春衫,陷进脊骨的凹痕,又缓缓向下。
“想起来了吗。”
姜念慌了一瞬。
最后那日夜里,谢谨闻也是这样撩拨她。
她那时还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忽然从个汤婆子变成“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