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就是心酸,想哭。”徐希神情随即悲痛。
淳于越皱眉。
“儒家墨家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法家的韩非李斯还正值壮年,正是他们大行其道的时候,想要改法,何其难也。”徐希朝天长叹。
淳于越心里沉重,眉头更紧。他觉得不对劲儿,但又想不出。
徐希又望着他愤愤道,“我曾经想过,要改法还要从法家之人入手,所以挟韩非三年,结果,三年过去,他不仅屁都没改一个,中间还搞焚书令,差点背刺我,让我背上千古骂名。”
淳于越知她有手段,想法的确也对,若韩非和李斯出来改法,会容易得多。原来她接韩非在家里,是挟持他改法。
等了三年,没等到韩非改变想法,她又已经修完了驰道,功绩在手,然后开始搞儒家,搞法家和诸子百家,让他们儒家和法家愤起,为她所用,达到改法的目的。
不仅如此,到时候诸子百家齐聚咸阳,她可以挑选能用的贤才,还打压了儒家和诸子百家。
真是可怕的谋算!
他一脸看透她了的架势,贪图改法的大事,又愤愤不愿屈服阉割自家学说。徐希笑眯眯的拿出一本新的《抡语》递给他,“翻看最后一页。”
淳于越深深的收回目光,盯着《抡语》目光不善,气愤的翻到最后一页。
曲解圣贤非我意,博人一笑既如意;
若能笑着学正语,人生无憾誓有义。
他目光凝滞,“这是。。。。。。”
“之后的每一本,都会加印一句,也会标注全乃戏言。再印刷,会把正确的注解意思也标明,以助各位求学子们快乐学习。”徐希解释。
“圣人之言,岂可儿戏?学问更是个高贵严肃的事情。”淳于越反对。
“读书使人明理,天下不安,就是读书人太少了。若是人人都能读书,人人都爱读书,岂非天下太平,世界文明?”徐希反问。
“不可能。”淳于越根本不信人人能读书,很多黔首连饭都吃不饱。
“我有这个野心,亦知道其中有多少难度,但我亦往。”徐希沉声。
淳于越望着她坚毅的模样,黑夜中,她眼中的烛光仿佛闪耀着无限光华,不禁心下震颤。
刚放完狠话,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就这么说吧?年轻人觉多,你不想活,我还得长命百岁呢。各回各家,努力变法。”
“我书还未看完,先拿回去看过。”淳于越要回去好好想想,再跟其他人好好商量商量。
徐希朝他拱了拱手,送他离开。
管猗和盖聂出来收了摊子,也跟她回家去。
儒学的一帮人还等着淳于越的死讯传来,他们就以此进攻,最好能一下子把她拉下马,让她丢掉官位,她即便再想扭曲圣贤之言,再批儒家也不能了!
到时候不论纸张还是印刷坊都换上真正的儒家大贤去掌管。
李斯也早早得知了消息,坐等渔翁之利。
结果次一天起来,少丞相府邸正常开门,徐福正常上朝会。不仅少丞相府邸,学堂,学宫都没有半点动静。
淳于越呢?
一圈都没见到人,来探消息的人都懵了。
整个朝议,李斯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看徐希镇定自若,毫不畏惧的样子。
徐希仔细的扫了眼,判断哪些人无视宵禁,能在宵禁之后打探到私密消息。
打量了一圈,她目光落在李斯略显困惑的两眼上,朝他含笑点头。
李斯也点头致意。
落在公输琦他们的眼中,就是徐福和李斯狼狈为奸,打压儒学,之前的焚书令只是放出来威慑他们,也是警告他们,现在以此勒令他们自己改弦易辙,奸佞小人,休想!
下朝之后,众人不光接到了消息,也看到了淳于越的人。
他神情慎重,一身孤勇的站在王宫外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