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重然将飞兽安置好,听到这话回头道:“我说了,我若回来晚,你与孩子先用,不用等我。”
夏漓裟微笑不言,眼底掩藏着一点不安。
哪怕已经近两年过去了,但是她还是一直心神难安,就怕哪天两人的行踪被发现,也怕廖重然哪天遇险。这样的不安让她每次在廖重然离开后,在没有看到廖重然回来之前,如何都安定不了。
廖重然看出她的害怕,走上前就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沉定给人安全感,“别怕,去用膳吧。”
“好。”夏漓裟靠在他宽广的胸膛内安心一笑,微微吸了一口气才散开心底的忧郁。
这座庄子是廖重然靠着这近两年隐姓埋名作为银面赚来的,地域隐蔽,少有人迹,除了庄子里一个烧火的婆子,一个打扫院子的家仆,还有一个伺候夏漓裟的小姑娘,再也没有他人。这三人本就是一家人,也不过是三个普通人,倒也不怕他们能对夏漓裟不轨。毕竟夏漓裟自己就是一个玄品四级的元者。
两人一起走到院内,小姑娘见了这就去厨房端菜,不用片刻就将膳食端了上来。并不是什么多么珍贵奢望的膳食,却是一些家常的小菜。
这饭菜一上,廖重然就挥手让小姑娘退了下去。夏漓裟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似有什么话要说,只是他还未开口,她也没有当即问出来。这就微笑的先端起一碗奶浆,小口小口的喂给怀里的小孩儿。
廖重然的看着她的动作,夹了一口饭菜就到了她的碗里,道:“不要一直顾着孩子,你也吃。”
“我知道。”夏漓裟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母性的温柔幸福。
廖重然筷子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这顿膳食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平淡用完,只是显然两个人都有一些别样的心思。当廖重然的放下碗筷,夏漓裟才笑着开口,“重然,我是你的妻,有什么话直说就可。”
廖重然深深的看着她,两年的事情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让她比之以往更多了一分内敛的雍容,身为人妇的风情。
“天下乱了。”
夏漓裟一怔,一会才惊疑道:“你说什么?”
廖重然看着她,简单的将在外得知的消息说于她听,道:“这片天下已经开始动乱,不用多久就会狼烟四起。”他身为战将,对于战势有着天生的直觉,只是有一点的预兆,他就有所察觉了。也正是因为这份近乎野兽的直接,加上他的领军才能,成就了他夏国战神的威名。
夏漓裟随着他的话语紧抿了唇瓣,她曾经身为夏国公主,自然也懂得一些国家大事。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国家之战,天下之争,成就乱世,最后苦了的还是这片天下的普通百姓。
廖重然这时沉声道:“李璟传来消息,雪鸢庄主要在这片乱世中参一脚。”
夏漓裟猛的抬头,看着他的眸子波光剧烈的跳动。
廖重然默然道:“那个男子,有着天生的魄力,他既有意,这天下也将会在他的手里完全动荡起来。”
夏漓裟这时也慢慢恢复了呼吸,她垂下眸子,手指有些轻颤,抚摸着怀里的孩子。好一会她抬头看着廖重然,有些难掩颤音的笑道:“重然想去对吗?”
廖重然看着她,沉稳深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将她连带着孩子都抱入怀里,道:“无需不安,你若不愿,我便不去。若是连妻儿都保护不好,我又有何资格说去护国?”
他沉静的话语,像是道道温柔的锤击撞击在她的心房。夏漓裟一下双眼就迷蒙上泪水,靠入他的怀里,哭笑道:“你在说什么,你是战神啊,你是我心中那个无往不胜的英雄,若是少了战场,你廖重然又岂是廖重然。”
廖重然身体一震,将她的身体搂得更紧,沉道:“倘若我去了,将来要面对的或许就是夏国大地。”
夏漓裟含泪的眸子一凛,冷声道:“夏国?从我母妃惨死,从那皇帝老儿不顾我任何反抗,将我送给锦国的时候,那里就与我再无半分的关系。”
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紧紧的看着他的,笑道:“为了我,你隐姓埋名,放弃功名利禄,放弃锦绣前程,压制着心里的所有血性,陪着我平淡度日如此之久,够了。”
廖重然摇头,正要说话,却被夏漓裟抢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这并不单单是你的渴望,也是我的。只要你入了雪鸢庄主一方,我也必会得到他们的保护,也再也不用因你出门后就一人担惊受怕。”
“漓裟……”廖重然唤道。
夏漓裟笑道:“我相信你,我熟悉的廖重然从来都是一个不甘于平凡的男子,你是曾经夏国战神,如今也会是!”
廖重然闻言,扬起笑容,沉定的声音充满着豪气,“是。”
三十六天的行程,从北域虚雪山到北方的一处小国。
当唐念念等人赶到时,这处小国已被李璟等人收服。这小国本名为雪国,整个国内不过一个天师元者守护。当李璟等人到来时,一为实力压制,二则言语劝说。在精兵人马上这小国也并未超出李璟一方多少,不过一战之后,这小国便臣服落入他手。
白獠兽王一落地,李璟等人已经来到城门迎接,当雪国原国民看着从白獠兽王走下的两人后,整个城道一片的寂静。
雪国本是北方小国,因地域偏北,农家收成并不算好,国家经济同样不富裕,其中国民很少外出远行,长居一方,所见所闻自是渺小。
白獠兽王的凶猛,凤雀彩儿的华美,其他飞兽骑兽的野性,如此阵势实在是他们从未见过。
何况司陵孤鸿等人的容貌风华,无论男女的气度,皆是让人恍然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