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提耶最後建議許然先帶夏子涼到外面休息幾天再回來
因為依沙貝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有動物局來取走,夏子涼一直留在民宿會走不出那傷痛,而且她只是個義工不是員工,不必需要每天都在他這邊做事。
更可況,他認為先處理好情緒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許然當然是同意的,只是夏子涼她覺得自己這樣突然暫離,會擔心毛孩兒們沒人陪跑陪玩。
別忘了,還有莫妮卡,提耶不同意地搖搖頭,我還能問問幾個人可不可以來幫忙。
可是,提耶,我怕牠們鬧。。。。。。想到那幾隻大的,她便皺起眉。
夏天,老人輕輕拍拍了她的手背,你不會一輩子都在這裡的,這剛好暑假,我們能招點學生義工。
她默了一下,無法反駁提耶的說話。
兩年前偶然的機會下她能暫住在這裡,那是因為當時她根本不想回國,無處可去也沒歸期。
但現在許然來了,他們冰釋前嫌了,雖然男人一直隻字不提,但她知道他想叫她回去的,真的不可能要他一輩子陪她在這裡。
嗯。。。她垂下眼簾,不作聲。
夏天,雖然這樣說對你來說沒什麽用,提耶執起她一隻手,另一手在額頭胸雙肩劃了個十字,但依沙貝十三歲了,牠老了。比起剛帶流浪的牠回來時,這些年牠是好吃好住的。你沒忘了你給牠養岀來那團肥肉吧?
聽到提耶這樣說,她無奈地連淚帶笑地點了點頭。
生命不只在乎長短,更重要是過程如何被愛。他握着她的手,緩緩的繼續說,依沙貝願意從你身邊飛往彩虹橋,証明牠如此深愛你。要是牠看見你走不岀悲痛,牠也會難過的。
這是老生常談的話,不管在世界哪個地方都適用。
也不管是人,還是小動物,都是同個道理。
我知道了。她用哭啞了的聲線回答。
於是,為了讓小女人能更好好的散心走岀傷痛,許然拉她一路往北上了那不勒斯,在一家不錯的酒店訂了間高層套房。
今天的夏子涼身心都有點累壞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足足睡了大半,連許然中間停了車給她買厚起司薄餅都沒醒過來。
到她被許然半跪在車門邊吻醒時,他們已經在酒店大門停下來,而她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寶寶乖,先醒醒,他輕輕用拇指腹按摩她的額角,好讓她睜開眼時能舒服點,上去吃點東西再睡。
嗯。。。。她揉了揉眼睛,半醒未睡地跟着許然下車。
當夏子涼用不怕肥似的將薄餅上厚厚一層起司都咬進胃裡,大口大口喝上大瓶果汁後,才停下來摸肚子。
飯後還有一塊慕絲蛋糕在等她。
不得不說,男人這頓看似買得隨便到極的晚餐,其實都最能令她舒解。
尤其那鋪了幾乎三層的邪惡起司,最讓她滿足。
吃飽喝足洗完澡,夏子涼窩在被子下被擁在男人的懷裡,本來該入睡的時候她卻睡不著了。
知道嗎?依沙貝在提耶那裏快五年了。在暗黑裡,她聽着男人的心跳聲低語,五年從成年的貓都留成了個老奶奶了。
嗯,他換了個姿勢,讓她趴在身上慢慢說,是個身體好的老奶奶。
畢竟小橘貓沒大病大痛,安詳地像睡了般離開,在人類來説是有福氣的笑喪。
也是個頑皮的老奶奶,憶起以往的小日子,她笑了笑,毀了我多少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