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一样蠕动的军团,慢慢的逼近王森最后的巢穴,石佛口。
康宁不知道王森究竟有着怎样的准备,老皇帝也没有给他充足的时间去了解。
刘曰梧,那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封疆大吏此时还跟在军中。他并没有立刻回去准备孔明计划。
他需要跟在康宁的身边,给每一个地方的父母官,都送去足够的恩惠,让他们重新恢复对治下子民的管理,总比等到朝廷问责下来,还一脸的彷徨无助要强得多。
只不过在此之前,康宁必须干掉王森的老巢才行。只要这边的精神支柱垮塌,才有可能将整个北直隶乃至更大范围内的地方,传檄而定。
康宁窎远看着摆在石佛口前面的数万士兵,还有那一道显然还没有完工的城墙,就纳闷的说道:“王森集结了燕河营、三屯营、台头营的兵力,究竟是想宜居城墙死守到底,还是准备直接野战啊?”
刘曰梧道:“大概是想用野战来争取时间修筑城墙。他可能还是觉得,城墙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这样的脑子,也有连造反,还不如洗洗睡了吧。”
不同于十几年后的农民起义者,现在的草根造反派积累的实践经验并不是很充足。
所以,在康宁的角度看来,王森的想法,就难免有点瞻前顾后。
其实,大名的统治阶层的准备更加不如。他们甚至都没有准备好接受造反的洗礼。
刘曰梧能看得出来王森的想法,还不是因为有着和王森一样的认知。也就是说,这样的封疆大吏,也只不过和草根造反派处于相对等的水平线上。
如果出现一个高水平的造反者,那就只有崇祯去找歪脖子树那一种结果了。
这样的官员素质水平,如果不亡国,那可真是奇哉怪也。
不过康宁却要感谢这样的官员水平,要不然,他可没有把握将大明王朝作为自己征服世界的总基地。
不过,现在的情况对于他来说相对比较宽松。几个比较有实力的人物都还没有把他当成是威胁。而真正的威胁此时还没有出现。这让康宁有了充足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积累自己的羽翼。
拔掉王森则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不能不走的一步棋。
当康宁的团练缓缓开进到石佛口移动二十里的时候,王森似乎才察觉到那个致命的威胁终于来了。
但是出乎康宁意料的是,王森竟然没有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对还没有站稳脚跟的他,动突然袭击。
想必,那个老家伙正在和他自己强调,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一定要稳重,稳重。
殊不知。如果自己走出一步连自己都想不到的棋,那么对方也肯定想不到。
当然,利用以逸待劳的优势动冲击,都在双方的计算考量之内,算不上是这种优势。
不过康宁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足够出乎意料了。
一队还没有进行休息的士卒,脸上难免疲惫的被派到王森的军阵面前,用着标准的北直隶官话,问候了王森的十八代祖宗,尤其是其中的女性成员。
王森气得怒不可遏。但却依旧没有出击。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却不为康宁所察觉。
不久之后,王森等待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事业之中。
冯士勉在昨天又一次目睹了青州团练的大胜。他本来已经和刚刚投靠她的巴解商量好了,如果王好义的部队能够动冲击,那么他们就冲上去,和王好义所部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青州军。
但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很快就成了白费心机。康宁用简简单单的粮食二字,就将不可一世的王好义彼得走投无路,最后从城楼上跳下自杀。
这让冯士勉再一次失去了为他的伙伴们报仇的机会。所以他们之后继续前行,在连续多过几次青州军斥候的排查之后。终于在今天到达了石佛口。
只是他们在路上绕路所浪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这让他们甚至比青州军来的还要晚一些。
冯士勉见到了王森之后,想到自己建昌营中的弟兄,不由得痛哭流涕。
王森瞥了一眼远处的青州军。再看看冯士勉现在的表情,就知道建昌营的结局很不乐观。但是值此千钧一之际,他也不能任由冯士勉在这里哭嚎,否则必然引起军心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