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意大利水晶吊灯细细地灯光在男人脸上镀了一层绒质的光晕,使得他的五官轮廓看上去越加棱角深刻。
郁绍庭望着脸颊红红的女人,嘴角是一丝温柔的浅笑:“你喝醉了。”
白筱摇头,她握着他的手:“我没醉,清醒着呢。”
说着指了指手边的水晶杯,里面还有小半杯酒,像在告诉他自己没喝多少。
“你醉了。”郁绍庭笃定地重复一遍,单手倒了杯水,推到她跟前。
本就是一时兴起问出的话,遭遇了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
那感觉,就像是你中了五百万彩票,欣喜若狂地拿着彩票狂奔去兑奖处,结果人家硬要说你那张彩票是假的。
瞟了那杯白开水一眼,白筱顿觉意兴阑珊,还有淡淡的尴尬,原本的好情致也败了不少。放开了郁绍庭的手,直到侍应生送餐过来都没再开过口,左手托着下巴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色,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对面男人。
不同于她的纠结,郁绍庭神色如常,切好鹅肝跟她的那盘对调。
“谢谢。”白筱抿着唇角说。
郁绍庭抬眼看她,挑了下眉梢,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有礼貌。淡淡地说:“不用。”
白筱低头,用叉子戳着鹅肝,却没吃几口。
“不合胃口?”郁绍庭突然问。
白筱瞧他一本正经的样,更加确定一点,恐怕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都不知道。
她搁下叉子,又抿了一口红酒,说:“刚才吃饱了。”
“以后少吃点路边摊。”他一边说一边切鹅肝:“景希以前也从不吃这些东西,对身体没好处。”
白筱靠在椅背上瞅着对面的男人,白衬衫袖口往上翻起几番,加上衬衫领口敞着,褪去了古板严谨,多了几分闲适的优雅,而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就像长辈在训导不听话的孩子。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喝光了杯中的红酒,还要去倒,却被他握住了酒瓶。
白筱也不放开,和他僵持着。
“还要我提醒你你自己的酒量跟酒品?”郁绍庭强硬地夺下了酒瓶,搁到自己身边。
招来侍应生,点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璀璨柔和的灯光,荡漾着诱人光泽的红酒,桌边装饰的一朵玫瑰,白筱却完全没有浪漫的感觉,她拿着吸管啜了戳杯底,鹅肝她只吃了两小块。郁绍庭刚刚又给她点了一份甜点,还没送过来。
郁绍庭的手机响了。
白筱只瞟了他一眼就继续吸了口橙汁,百无聊赖地看窗外那块不断变化的广告牌。
郁绍庭接起电话。
“喂?”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在外面……吃饭……嗯……过会儿再说。”
白筱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然后他挂了电话。
郁绍庭放下手机:“靳声他们在东宫开了个包厢,吃完饭跟我一起过去。”
他命令式的口吻让白筱下意识想忤逆他:“你去吧,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睡觉。”
郁绍庭没接话,只是拿眼看着她。
白筱立刻改了刚才淡漠的态度:“你们是朋友,我去的话他们会放不开,到时会尴尬。”
“我说了你会去。”郁绍庭用餐巾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