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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第1页)

喇西·道尔吉其人——刘湘晨

很多年前,一位友人将道尔吉介绍给我认识,他有两件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是他做的音乐,在一个叫“半打”的酒吧做乐队,在乌鲁木齐很偏僻的一个地方租了一间房,搞得屋外大半夜也有很大的动静;二是他因为爱犬(并非某类良种名狗)之死,最后伤心得心脏负荷过重被送医抢救。

前一件事或前一类事让人对道尔吉长久误读,总把他归于没多少沉淀的“潮人”。第一次接触,他的耳钉、服饰和言谈举止也在把他做很“潮”的强化,以致让人总觉得他比他的实际年龄小,他做任何很“潮“的事都不过分。后一件事,直到我八十岁了讲给别人听也会很传奇,常人很难想象因爱到痛绝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惊心动魄,很极致。事实上,我后来又有几次见到他绝痛的爱,依旧的极致,那种情景和那种情景中所有的东西与现实和琐碎相去甚远,介于偏执与疯狂之间,远非一个体重偏轻的人所能承受,很难确定这个性情最终会把一个人带向哪里。

如今,很高兴读到了道尔吉的书,原始动机启动了他生命记忆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沉淀,这部分沉淀,至少是对人们印象中他很“潮”的那部分内容的校正,让你知道他真正的内心和根基所在——那是容含了他整个少年时期的遥远的额济纳草原,那是他精神和灵魂的老家。

草色稀疏、春季时常有“白毛子风”肆虐的干裂荒原使道尔吉的生命背景有了完全不同常人的、让人更确信的一些沉淀,最终呈献给大家这个传统面临绝境而普世人心纠结的故事很正常,很“潮”的道尔吉能从很“潮”的现实中把他的注意力凝聚为若失和忧思,这不能说是“转型”,实际上是回到原本。

一个音乐家,开始把一种音乐的灵性变成一种纯文本的叙述,其间不难看出一个很极致的道尔吉在很极致地做一件事。同样的绝痛,把最极致的灵性和最纯粹的文本叙述结合起来。相信道尔吉能走得很远,我不止一次见证他绝痛的爱,让性情和心灵都达到极致。未来会怎样不确定,实际上,人要做什么,最终会走向哪里,这都是他内心秉性所决定的。

刘湘晨写于乌鲁木齐

2009年3月22日

刘湘晨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中国纪录片学术委员会理事

新疆电视台高级编辑

新疆师范大学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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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麦》——探路之杖

新吉乐图

我本人就出生在草原上。对于牧区与城市文化来说,也算有近半个世纪的观察和体验了。作为一个蒙古族音乐家,除了关注一些有关音乐艺术的著作外,我平日也读过不少关于蒙古族古今变迁的著作。近年来网络也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信息,使生活在今天的各族人民的视野展开了历史性的宽度。

前几年,经人介绍我曾有幸拜读了《狼图腾》,可以说那是不仅仅令我个人感慨的文学作品。尽管《狼图腾》把一些原始文明升华到了文学的境地,赋予了故事很高的诗意色彩,但那些事情大部分是真实可考的。如今,我拿到了由喇西·道尔吉所著的《呼麦》一书,首先惊叹的是,道尔吉是众所周知的蒙古族音乐家,可摆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由他所著的厚厚的书稿。对于他的音乐我是熟悉的,大多数是一些为电影和戏剧谱写的音乐,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搞剧本创作。前几年没有见到他,听朋友们谈论说他上高原了,一别几年了,这次回来便读到了他的《呼麦》。

出于好奇和兴趣,我很快阅读了《呼麦》的书稿。读完《呼麦》的最后一个字之后,很长时间我的情绪都没有平静下来。描写新世纪蒙古族现实生活状态的书,我看这是第一部,她如实和客观地揭示了当今一代人类文化去向与经济发展之间的潜在矛盾。我个人的工作性质使我经常有机会发现那些矛盾,几年前,在我进行音乐教育的过程中,曾经在牧区发现过不少身怀高超歌唱技能的孩子,那时他们的歌声不仅仅感动了我,我相信他们更有感动世界的能力。几年后的如今,当我再次遇见他们时,很多人由于经过“专业训练”,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感召力。他们在追求着的无非是“名人效益”、“名师效益”、“名人品牌”等等东西。在这个追求中失去本真之美,无疑是令人惋惜的。对此我也曾与道尔吉兄弟进行过探讨,由于实事如此、潮流所向,我们时常感到无能为力。我们只希望在现今的风浪中不再失去更多的东西。

读着《呼麦》,作为读者,我情不自禁地会把她与前些年的《狼图腾》进行一番对比。如果说当年的《狼图腾》借助叙述我国蒙古族的一些古老文明来倡导人性的崛起,并掀起了人类的励志浪潮;那么我想在如今社会激流勇进的高度发展过程中,《呼麦》将为人类信仰的缺失和部分珍贵文明的流逝,敲醒不容忽略的警钟。或许她会成为现今一代青年勃发奋进中寻找方向的探路之杖。

新吉乐图

2009年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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