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事玛莎没再提起过,我们当然也就当没发生过。除了玛莎将玛奇拴在身边看得更严了些,一切如常。
几天后,一个女人急冲冲上门请玛莎出去。
“西街的嘉嘉要生了,医生叫你赶快过去帮忙!”那女人拉着玛莎的手就走,边走边道。
“怎么现在就生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玛莎惊讶道。她一边加快步子跟着那女人向外赶去,一边不忘回过头来对玛奇道:“玛奇,跟我一起来!”
这是看得真严。然而……
玛莎带着玛奇匆匆走远了,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留在屋里也没意思。生孩子呀,还真是从没见过的。
“跟上去看看。”库洛洛道。
玛莎和那个女人在一栋独门小屋前停了下来。很小的木屋,还没有玛莎家的敞亮,但也不算落魄了。看样子应该是个还过得去的人家。
此时从外面能看到的,里面有两三个女人在忙进忙出,完全不隔音的房子传出女人凄厉的叫声,痛苦不堪又撕心裂肺,十分骇人。
我们三个走到门口,被那叫声吓得停在原地。玛莎已经挽起袖子进去了,玛奇被她留在门口。她看到我们,就走了过来。
“里面在干什么?”飞坦按了按耳朵,脸色不太好看道。
“感觉好可怕的样子。”我摸摸胳膊上的汗毛道。
“为什么不进去?”库洛洛问玛奇。
“玛莎不让我进去。”玛奇道。“她说小孩子不能看。”
“生孩子就是这样吗?”飞坦问道。
“好像是吧。”玛奇道。“听起来很痛苦。”
“的确。据说很疼很疼。”我根据脑子里的常识补充道。“好像还有点危险。”我们看着刚才拉玛莎进去的女人端了一盆水出来倒在柳树根下,一盆血水。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飞坦有些不爽道。
“本来也跟我们没关系。要不我们回去?”我觉得没趣,干什么巴巴的来看这个呢?
“我要等玛莎出来。”玛奇道。
“她现在顾不上你了。”我说道。有时候也搞不懂玛莎的意思——说她看得玛奇紧吧,又时不时因为别人的事顾不上她。好像谁都重要,谁都放不下似的——这要是我,才不会因为别人的闲事忽略库洛洛呢。
所以说她才管不住玛奇。
“那要不我们走?”我拉拉库洛洛的袖子,不想在这里吹冷风、听惨叫。
“再等一会儿?”库洛洛捂着嘴道,“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孩呢。”
“小宝宝刚出生都丑的像猴子!红通通、皱巴巴的。”我用手指给他比划了一下,夸张道。“再说人家也不会让我们看吧。”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库洛洛道。
“我……我就是知道。”我憋屈道。
“有不少人向这边走来。”飞坦冷不丁道。
我听出他语气不对,库洛洛也道:“很整齐的脚步声。是自卫队?”
“八个。”飞坦道。
“训练有素。”库洛洛接道。
我们对视一眼,心里有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怀疑:莫不是朝我们来的?
正想着,街角一队劲装女人已经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理着对女人来说短得过分的寸头,一双利目冷冷地锁定住我们,像鹰隼锁定猎物。
“是自卫队的队长,波西吕特!”玛奇道。
迎着波西吕特的目光,库洛洛上前半步挡在我身前,飞坦也站直身子,隐隐散发出戒备的气息。
那女人的目光愈发不善——还真是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