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回宿舍午休的路上,绿树成荫,一部分人回去午觉,还有一部分爱好运动的,却趁着这个不冷不热的季节跑到体育馆里打篮球放松精神。
“喂喂,你们看见没有,就是那个女的,她就是楚宁!”远远地,有人对着她们指手画脚。
楚宁听见了,心头一跳,抬眼看过去,只见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却对她翻了个白眼,很鄙夷的神情。
她不禁愣住,有得罪过这些人么?由于基地实在太大了,人数众多,所以,不认识的同事是在太多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几个,更不记得自己哪里的罪过她们。
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很快有人给了她答案。
“也不怎么样么,居然能勾引到咱们皇宇集团的二少。”
“切,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别看人家长得不怎么样,说不定哪方面功夫好得很,要不然二少那么帅气的人怎么会看上她?”
“我看也是。听说五位指导员的其中之一,就是二少。人家实习报告会上没被挑中,接下来被选中了也是一样的。爬上了二少的床,不知道要省多少辛苦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噔噔的脚步声靠近,正说得起劲儿那个一回头,就挨上一个狠狠的耳光!
“闭上你的臭嘴!阿宁不是那样的人!别以为谁都像你们想的那么龌龊!我告诉你们,以后嘴巴都给我放干净点儿,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再这么四处乱喷,我就不客气!”
几个人吓得都愣了一下,而被甩耳光那个,看着千落疾言厉色的样子,也一时噤声。
还是离千落比较远的一个先反应过来,即使心里是有些怕的,但也决计不肯丢了面子,硬着头皮讽刺,“你好到哪儿去了,这整个基地有谁不知道你的!贱人,听说你被帝豪集团的某个高管包养了,怎么被甩了是不是?居然还在皇宇集团当实习工?!你这是听我们说楚宁想起你自己的那些烂事儿了吧?心虚了,就恼羞成怒是不是!”
这些人就像疯狗一样,尽管她们有着很高的学历,有着许多的社会经验,但,嫉妒和吃醋是女人的本性,她们心底巴不得被包养的是自己,可嘴巴上还是刻薄地讽刺着别人,这种时候,她们往往和站在大街上叉腰骂街的泼妇没区别。
楚宁没想到千落会冲上去甩人嘴巴,如果是以前,千落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得,她总是很温柔,温柔得雅致,让人觉得她就像从杨柳岸走来的柔弱美人。可这一刻,她发觉,其实千落骨子里是剽悍的。
回过神,赶紧过去,拉了拉千落,却朝着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女人冷笑了一下,“有心情在这儿对别人品长论短,不如回去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的日子怎么过,是我们自己选的,轮不着你们说三道四!”说完拉着千落就走,同时安慰千落,“别理她们,这些人就是疯子。”
可被千落扇了嘴巴那人却不干了,仗着人多,来了胆子,趁楚宁拉着千落离开,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扑过来,抓住千落的头发就是一顿耳光狂抽。
千落正被楚宁拉着,也没防备会有人突然扑过来,于是这顿耳光挨打扎实。
楚宁也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赶紧去抓开那个疯女人。
其他人见楚宁出手拉人,互看了一眼,于是不约而同地把楚宁和千落围起来,一顿狂殴。
楚宁和千落毕竟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却有好几个,自然要吃亏了。楚宁死死护着千落,把千落护在身体下,千落挣扎不开,于是所有的拳脚都落到楚宁身上,她的头发被抓撒,衣服也扯破了好几处。等有人把那几个女的拉开的时候,楚宁一惊两眼冒花,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帝豪集团,顶楼宽大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窗子落在休息区的咖啡桌上。
英挺的男人黑色的西装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男人并没喝咖啡,而是很耐心地摆弄着一套精致考究的茶具。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娴熟。
茶香随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在宽大的办公室中散播开来。
男人的对面,带着金色边框眼镜的男子,抿唇笑着,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修长的手上带着一层薄薄的丝质手套。
眼镜男静静地看着对方洗茶,不时会不动声色地看男人一眼,然后目光又落回男人指骨分明地手指上。
终于,男人抬头,将倒好的茶递给眼镜男。
“很久没泡茶了,不知道手艺是不是退步了。”司徒夜羽的薄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蒋峥嵘接过茶杯,笑了一下,“你是不会轻易拿起,而拿起了,就绝不会放下的人。所以,你的茶,永远不会退步。”
蒋峥嵘轻轻吹了吹茶,然后抿了一小口,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样子像只慵懒的猫,然而,司徒夜羽很清楚,蒋峥嵘猫一般的样子,只是他斯文的假象,如果,你被他慵懒而貌似温顺的样子迷惑了,那么,下一刻,看见的,或许就是他吸血的獠牙,或者尖利刚硬的魔爪。
“嗯,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蒋峥嵘的眼睛重新睁开。
司徒夜羽笑了,他并没给自己倒茶,而是把玩着精致小巧的紫砂杯,“你还是那么了解我。”他懒懒的靠在单座沙发里,身子微微歪着,另一只手撑着下巴。
蒋峥嵘抬眼看了司徒夜羽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又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虽然,很讨厌被人看穿的感觉,可是,有一点我必须承认,这么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你的了解和理解,我才活得不那么寂寞。”
司徒夜羽闲闲的说着,看样子像是在说闲话。
蒋峥嵘的面容却微微一肃。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其实,在司徒夜羽身边也会有这种感觉,他十二岁跟着司徒夜羽闯,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他了解司徒的习惯,了解他的处事风格,甚至了解他的喜恶,但是,他却始终无法猜测司徒内心深处的想法。
比如,这么多年的相处,司徒相信自己么?他知道司徒是相信的,但是,就算司徒是相信的,可司徒却从来不会让薄刃刀离身。那是司徒的暗器。
他记得司徒夜羽伤得最重的一次,是十六年前,那次,司徒当真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完全的出气多进气少,而即使在那样的状况下,他的右手已经握着带血的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