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务们也挺为难,毕竟是厂里自己发的钱,他们不会干那种事情。人群中开始带我的师傅极为不满当然不是对劳务,说起他我不是吹牛。
小飞师傅一个人,能把半个分拣的活都干完。他与其他五六位,就是分拣的中流砥柱,仓库主管都要与他们打好关系。
奈何小飞也只发了比我多两百,跟领导说这事却告知下个月再补给他。小飞当然受不了这回答,隐忍了几天叫上分拣组的中流砥柱包括组长一起罢工。
小飞隐忍的这几天,我已经在想跑路了。我随手联系室友小楼,拜托他用专业知识p一张我手骨折或者腰椎间盘突出要开刀之类的照片。
他满口答应,我都相信他能带我脱离苦海了,结果他发了之前自己脚扭去的片子。
我商量让他再改一下说出我的诉求,没想到楼没有再帮忙。联想到他做的事,我心里默默觉得这个人不靠谱。
关于工资的问题,我有过猜测是分拣经常超时,上头不但不招人不加钱,还招了一堆管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才把我们的钱分去。
到了罢工那天我与黄乐还剩一个星期左右就能离职了,没想到小飞电话打给我,可能是喝过酒口齿不清:“小姜,你今天别去上班,听我的。”
但是我回绝了,小飞没有再说挂断了电话,不是不相信他也不是怕扣钱。
因为我与黄乐想到另一个办法,今天直接离职。那天场面很壮观,没有人管事情,全都是生面孔听说招了近百个临时工。
我与黄乐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走到人事那:“我们要离职。”人事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坐在位置上但是喜欢穿个低胸装。
出于礼貌我蹲下来与她交流,人事反问:“之前提过离职了吗?”我与黄乐说:“没有,就是快开学了做不了了。”
人事显得为难:“我问一下吧。”只见她敲击键盘,问了下领导,领导回复说:“学生想走让他们走。”
我们心中一喜,做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人事拿来两张表格:“签个字就好了。”“感谢!”我俩迫不及待签完字就跑。
当然是在活干完的情况下,那天外面下着雨大雨,我站在仓库门口对燕说了这个事。
她有些生气:“你又抛下我,之前在厂里也是这样。”“真的太累了,我会在家每天陪着你的好么,到时候再出去玩。”我为自己辩解道。
燕没有过多追究这件事,与女同事离开。说起来那位女同事,也挺悲剧的,从她口中了解与男友好几天,打了好多次胎导致不孕不育。
虽然期间挺照顾燕的,给她奶茶鞋子零食之类,奈何与同事谈恋爱两天双双离开后,就没了音讯还把燕删了。
为此燕还气愤不已,真是把友情喂了狗了。
后来我借着那位女同事的雨伞,与黄乐一起回去。回家路上,在超市里碰到已经喝的醉醺醺,大声嚷嚷打麻将的小飞。
我俩打了声招呼,小飞下了桌:“下班了?”我们回应后说到:“嗯呐,离职了。”
“那我请你们吃饭。”小飞二话不说邀请我们到旁边的饭馆子。发工资前拮据的我们,根本不敢想到饭馆点菜吃。
不过工资发了也大气了,原先想着就是吃饭到时候我们再偷偷把钱付了。
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些醉意的小飞,为了陪我们又开了几瓶酒。
几杯下肚,小飞言语中责怪我:“你叫你不要去上班,怕什么,飞哥又不会害你。”
我举举酒杯:“没有就是刚好想到今天直接就不干了,不是怕我相信你。”小飞点点头,随后酒到深处,他敞开心扉说到之前当兵的日子。
我原以为是枯燥的,没想到涉及到打仗,击毙任务的途中一位兄弟掉入冰窟。如果当时他能伸手,就不会与世长辞。
小飞说着眼眶红润,啪嗒眼泪掉了下来,做不到与他感同身受,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他才跟你们差不多年纪。”
就这样边谈边喝,慢慢的天亮了。天空露出鱼肚白,我与黄乐站在饭店门口看着小飞摇摇晃晃的回去。
“抽吗?”黄乐递来一根烟,我伸手接过点上,深吸一口。仿佛这口烟能缓解小飞说的那些话和哭泣的面庞对我的冲击,“嘶,有些冷呐。”我紧紧外套说:“早餐吃吗?”
“不吃,不好吃,走了。”黄乐嫌弃的嘴角微微撅起,抬步走向与我家相反的方向。
我待在原地,吸完最后一口烟,叹了口气:“真容易伤感,回家!等对象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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