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机阁正是白衣神算一手创建,他为人低调,很少掺和江湖之事,因而神机阁在江湖中名声并不响亮,虽然白衣神算仙去已久,可玄机门一直秉持着他的治派方针,没想今日竟也派了弟子前来,足见对这小世界的重视,也说明这小世界里必定藏有不世出的宝物,这些人心里不由愈发垂涎。
而这碧衣女孩竟能一口道破那自称欧阳玄的少年的门派,想来也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看来这次小世界之行的能人众多,想要夺宝殊为不易。
人们多数都觉得欧阳玄的话十分在理,也有少数像不以为然的,但有了方才那人的前车之鉴,也不敢冒然行动。
大家一起等在这里,时间一刻刻过去,陆续有人进来,在这沼泽地里黑压压站了一大片。
萧绶进来的最晚,此间大多数人都参加过琼林会,现在殷鼎已死,除了南宫爻外,以他的实力最强,此刻不由都以他马首是瞻。
尤其此次有不少摘星书院的弟子前来,见了萧绶这位大师兄,都是一起围过来打招呼。
众人七嘴八舌的给他说了方才的情况,萧绶微一沉吟,说道:“我们就依这位欧阳兄所言,大家一起行动。
不过如果这样一涌而前,无异于一盘散沙,我们也要有些规矩才行。”
欧阳玄道:“萧兄所言甚是,我们不如分成探路,断后,左翼右翼外加一队居中策应,这样五个队列,五队互成犄角,各有照应,必可万无一失,诸位觉得如何?”
方才那虬髯大汉忽然大声道:“这样分法不公平,所谓探路自然走在前面了,有什么宝贝还不被他们先抢走了。”
“不错,这位兄台说的很对。”
此次进入小世界,每人都各打着如意算盘,现在都是一起附和。
欧阳玄笑道:“这位兄台说的也有些道理,然而从另一方面看,探路的走在最前,有了什么情况要第一个面对,其实最是凶险,这位兄台既然这样说,这探路队里便算兄台一个怎么样?”
这大汉名叫王虎,乃是龙虎山的一名弟子,这次进入小世界,也是抱了很大的希望,听了欧阳玄的话,一想他所说的倒也不错,又想到方才那人在林中啊了声就没了音信,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可话出口自然咽不回去,只得嗫嚅道:“去……去就去,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这话说得毫无底气,显得有些言不由衷。
众人望着他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萧绶往前迈了一步道:“我们此次进入小世界的哪个不想得些机缘?
然而这不过是个人小利,阻拦妖族得宝,才是为国为民的大利,因此在下非常赞同欧阳兄的安排,至于宝物吗,如能使妖族铩羽,咱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众人听他说的大义凛然,一起高声称是。
欧阳玄道:“大家既然接受了在下的提议,在下当仁不让,五队的人员便由我分拨如何?”
他说罢也不等众人答应,便一一分拨开来,便如一位将军排兵布阵一般,安排的头头是道,十分清楚明白。
在此之前,别说欧阳玄这个人,就是连他名字大家也没听过,而他竟对众人都很熟悉,就是有些不经常在江湖走动,名气不大之人他也能随口叫上名字,说出其人的特点。
这样一来,大家对他无不佩服,就连萧绶也不由在心里暗竖大拇指,夸一声人才!只说楚碧衣和萧绶都被分到了探路这一队,她虽然不愿意和萧绶在一起,可如果推脱,倒显得自己胆小。
而薛慕白被分到了断后的一队,欧阳玄在中间策应。
欧阳玄又吩咐道:“一旦遇到情况,切不可冒然行动,待大家商议后再做定夺。”
待众人都说明白了,他才又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就出发吧。”
经他这样一安排,大家的胆气都涨了起来,当下队伍出发,探路在前,左右翼随后,紧接是策应居中,断后的队伍走在最后。
队伍慢慢往前推进,远远看见便如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楚碧衣一行探路的队伍走在前面,一路杀死了许多从水里钻出想袭击他们的蝾螈,后来那些蝾螈知道厉害,再不敢露出水面。
不一时已到了方才那人消失的树林。
萧绶吩咐道:“砍树。”
便有几个人各持兵刃上前去砍树,其他人在一旁策应。
这些人的修为都不为低,如果是砍寻常的树,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可这里的藤蔓树木都十分坚韧,往往几下才能砍倒一棵。
随着树木不断倒下,众人一点点进了树林,发现这里的树木其实也不是特别稠密,只是期间的藤蔓实在太多,杂生乱长,遮天蔽日,便显得密密麻麻十分茂密。
这时左右翼两队也赶了上来,一起加入了砍树的行列,这些藤蔓树木虽然坚韧却也经不住这许多修士的砍伐,只见树木成片成片的倒下,大家推进的也快了许多。
可直到大家深入树林几十丈也没遇到什么危险,更没发现那人的踪迹,这让众人奇怪不已。
又往前走了一些,林中蓦然多了一些丈余高,长着长长的茎,顶端生有一颗赭色巨大花苞的植物,那些藤蔓便是从它身上生长出去,这植物生的奇形怪状,众人从没见过。
萧绶见了这植物,心中不由一惊,因为这植物正是在祖地秘境中见过的那食人魔芋,不过比起祖地秘境中的食人魔芋,这植物显得更加高大壮硕,显然比那食人魔芋又强出了一个档次,他正要出言提醒大家小心。
内中一人觉得好奇,不免走上前多看了几眼,便在这时,那植物飞速的动了一下,快的只能用闪电来形容,只见它的茎忽然一弯,那大花苞张开来,里面赫然是一排排尖细的牙齿,只一下便把那人的脑袋裹了进去。
那人只发出“啊”一声惊呼,然后他整颗头都被那花苞包住,再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身子在无声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