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林用手遥遥指向了街边的一家中档酒店,此刻已经是半夜三四点钟,夜阑正深,大街上除了这一家店面之外,并无其他亮灯之所。
“你们来盘查的时候,现了什么?”林庸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询问。
麦琳想了想:“涂影姐姐住在三楼的一个标间里,我们到达的时候,客房服务正在清扫现场,没有弹壳没有声响,但是门锁却又被破坏的痕迹,现场留下了涂影姐姐的电话,水杯、床单和墙上也有她的血迹,窗户也破了。我们在窗户外面的二层平房顶层,再次现了涂影姐姐的两滴血痕,之后……襙你!哎呀记不住了。”
现在距离事已经过去四天的时间,根据麦林所说可以分析,涂影是有逃跑活动的。
“客房服务又是在两天之后才现的,而且现场如果遭到如此严重的破坏,那么一时半会儿肯定还收拾不好房间,我们再去看看!”
林庸带着麦林悄悄爬到涂影房间对面的平方顶层,从那里纵身一跃跳到了破碎的窗户位置,从窗户里悄悄潜了进去。
房间里黑洞。洞的,林庸找到灯的按钮一打开,整个空空小房间一览无余。
完了,什么都收拾好了!似乎任何线索都没有留下啊。就连浴。室间洗澡的毛巾丢叠得整整齐齐,地面一尘不染。
林庸环顾四周,唯一没有被立即抹去的,是墙上一道鲜红的血滴余痕。
林庸看着那醒目的血迹,心中升起了无尽的后怕,涂影难道真的……
如果不是自己自作主张去追左三,呆在这个房间里的就是林庸和涂影两个人,哪里会让涂影独自承担这样的危险!到底是谁!
林庸抱着头坐在床。上,思考了良久之后,一抬头看向了那血迹,这是唯一的线索,难道自己真的不能利用吗?
他走到那血迹旁边,伸出手在那干壳的血迹上摸了摸血粉,放在了自己的鼻头。
吸吸……犬类进化的强嗅觉在此时挥到了极致。
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之后关灯从窗户爬出房间,看向对面二楼的平台跃了过去,矮低身子继续嗅探,转了两圈之后,在地面找到了另外几滴血迹,还好这几天没有下雨,血迹还在!林庸继续摸了摸那血迹在鼻尖嗅了嗅,与房间里的血迹是一个气味。
接下来林庸站直了身子,血迹到这里就断了?不可能!这里连打斗痕迹都没有,她定然是身受重伤,往什么方向离开了。
林庸原地转了一圈,神情格外严肃,他现在要做的是:
模拟!
他一手捂着前胸身形佝偻,把自己设想成重伤模样,之后身子往血迹上一滚蹲下来看向四周,如果是涂影,她会如何选择?
重伤之下,只有两个目的,第一是隐藏,第二是治愈,左边是一条狭长的胡同,一眼就能看到底,所以涂影不会选择,前方则是更高的楼层,重伤之身爬上去肯定比较费力。
右后方!林庸转头一瞧,那里是一家住户的后院,从侧面可以直接通向一个另一条街。
林庸扶着墙边一摔就跌到那院子里,用鼻子深深一嗅。
第三处血迹出现了!那是在后院的栅栏门上!
麦林根本闹不清林庸到底在搞什么鬼,远远地跟在林庸后面,看着他一处一处地移动和停顿,看起来就像个中枪的老头一般。
据林庸分析,涂影只移动了几百米,但这却花了她起码半天的时间躲藏。因为其中一处血迹,是在一个水桶般的大竹篓里面现!她是躲在哪里逃避追杀。
最后林庸一连腾挪了十几处地方后,来到了一家关闭的小诊所旁。
林庸有些激动,慢慢退出模拟状态竖起双耳一放。
这小诊所其中一个房间里,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东边的朝阳冉冉升起,如日本的国旗一般,红彤彤的。林庸在朝阳的照耀下,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诊所的大门。
一个老年的日本大夫穿着睡衣间门开了一条缝,一见到林庸那乞丐般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将门打开。
“什么病?有钱吗?”
林庸用英文说道:“我是来接我朋友的。”
老人一提眉,似乎听懂了,用古怪腔调的英文说道:“你有朋友在这里?”
林庸点点头:“女的,二十岁左右,我知道她就在你身后的病房里,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老人想了想,往旁边一让:“行,进来吧。”
林庸带着麦林大步走进去,直接冲向了病房中,一打开门,就看见涂影平躺在病床。上,面色青不省人事,两条修长的眉毛也不再锋利,而是软软地蹙在一起,仿佛在经受着什么痛苦一般。
林庸过去一探,鼻息若有似无!她还在重伤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