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绚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盛凉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自己的步步为营里,当真的有一天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底里反而更空虚了吧。
可是,他是真的认清了吗,真的确定不是因为需要一个代替品而选了她?
看到她眼中的怀疑,盛凉一手捧着她的脸,慢慢吻去她唇边那一丝嫣红:“我会用我余下的生命,去证明我对你的心意,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可以弥补我所犯的错误的机会,好吗?”
乔绚嘴唇微微颤着,手指也不安地抓着衣角,也许是因为她相信过太多次,又失望过太多次,所以心都快麻木了,她不敢再轻易答应,因为她知道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失望。
她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看到盛凉的身体顺着墙往下滑,她才猛地回过神,连忙扶住了他。
盛凉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大衣的一角在滑下去的时候被掀开,乔绚看到他里面的衬衣都被血浸透了。
在这里换纱布是不可能的,乔绚只有去里面找了条床单,撕成布条,当作绷带给盛凉一圈圈缠上。
“缠紧一点。”盛凉看着她一边缠,一边掉眼泪,伸手想帮她擦掉,但是手臂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怕她担心,干脆放弃了。
“你说过,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保护好我,”乔绚已经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让她心疼的要命,“你不会食言吧?”
“不会。”盛凉觉得他的身体好像已经麻木了,明明乔绚那么用力,他却感觉不到疼,只是觉得身上越来越冷,“我还没等到你的原谅呢。”
乔绚忍着眼泪将最后一下绑好,抬头看到他失色的脸,她害怕极了:“如果你死了,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原谅。”
“嗯。”盛凉轻声哼了一句,眼皮沉得有些睁不开,他看着乔绚说,“你的手机还在吗,给罗杰打电话,他应该就在附近,我来之前,已经让路人报警,警察应该快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是,她不会有事,那他呢,他打算放弃了吗?
“盛凉,我不恨你了,我原谅你了,你不是说要和我重新开始吗,等我们出去,我们就在一起,你欠我一个孩子,我要你还给我!”乔绚恐惧到了极点,开始语无伦次,她抓着盛凉的手,他的手那么冷,她不停地帮他搓着,真的很害怕下一秒就彻底感觉不到温度。
盛凉唇角浮起一抹笑,可是那笑容淡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空气里:“之前的那个孩子,我把她葬在我们的秋海棠树下了,医生说是个女孩,所以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盛夏。”
乔绚心里一震,她不知道,盛凉居然做了这些事,他说的要带她去的地方,就是去看他们的孩子吗?
她一直以为,他不会喜欢那个孩子,所以从始至终都没告诉过他怀孕的事,原来,他也是在意的。
是她做错了,她该告诉他的,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知道。
乔绚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她抱住盛凉,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像是有很多人聚在了门口,他们等不及拿钥匙开门,都在大力地想撞开。
乔绚低头看看盛凉,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