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该在住院部吗?”盛凉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从徐毅手里把片子拿了过去,让徐毅先出去了。
“我们是轮流在门诊部坐诊的,今天正好轮到我。”
盛凉轻轻叹息,然后把片子递给了他:“那麻烦你帮我看看。”
西林玥只拿起来看了一眼,就问:“这是你的?”
见他神色凝重,盛凉心里沉了一下:“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大了!
但是看着盛凉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西林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迅速地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一声,问道:“你以前,做过开颅手术吗?”
盛凉看着他,也不回答,却满脸都是,那怎么可能的表情。
但是他很快想到什么,眼睑垂了下去:“好像有。”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可是他居然说……好像有,西林玥不用猜也知道,他有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
“这跟手术有关系吗?”盛凉抬眼,刚才敛去的神色已经全然不见。
“嗯,”西林玥指给他看,“你以前应该受过枪伤,有子弹曾经留在这儿,后来子弹取出来了,但是有人在里面放了别的东西。”
西林玥觉得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的,有点像科幻电影,可是医学影像是不会骗人的。
他忽然有点兴奋,感觉自己碰到了前所未有的病例,虽然他知道这很不道德。
“什么东西?”盛凉的语气仍是波澜不惊的,可是他微微蜷起的手指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只从这上面看,我还不敢太确定,但极有可能,是一种神经毒素,外面被一层膜包裹着,一旦这层膜被破坏,神经毒素很快就会散发到整个大脑,轻者失去神志,重者……死亡。”西林玥紧紧盯着盛凉的眼睛,想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好,我知道了。”盛凉站起来,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也没回头,轻声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乔绚。”
命运还真是会折磨人啊,好不容易找到乔绚,好不容易看着她摆脱了伤病,现在又轮到他了。
他以为从今以后再也不用面对那段不堪的过往,不用面对那些阴暗的像臭水沟里的死老鼠一样令人作呕的回忆,可是宿命使然,终于还是找上他了。
真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徐毅看到他出来,立刻走上前问道:“董事长,怎么样,他怎么说?”
“没什么,用脑过度,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盛凉边走边说,感觉到徐毅不太相信的目光,扭头看着他说,“帮我跟小四说一声,让他在公司里多盯着点,我……在家休息两天。”
徐毅点头,但是脸上却还挂着担忧,如果不是累到身体无法支撑,以盛凉的性格,绝对不会放着公司里的事不管,回家休息的,以前,他就算高烧40度都没有请过假。
盛凉进门时,看到乔绚正在沙发上哄着孩子,低头笑着的时候,脸上的光都是柔和的。
听西林玥说到他的状况时,他都没有觉得绝望,可是现在看到眼前的画面,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