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并且放宽外资对传媒产业的投资限制。
传媒产业在政策的指引下迎来了发展机遇,动漫产业受到民间财团的追捧和支持。一大批经典作品在那个萧瑟的时代诞生,其中获奥斯卡最佳动画长片奖和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的电影《千与千寻》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根据日本数码内容协会的数据,2004年以动漫产业为核心的日本文化产业的产值已经达到了12。8亿日元,占当年日本GDP的2。5%。如果再加上印刷、广告等产业,产值高达59亿日元。
在政府的指引和民间资本的助力之下,日本的文化传媒产业逐渐成长为日本的前三大产业,产业规模仅次于美国。
韩国的传媒产业同样受到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经济类、体育类等专业性报纸的家数从1996年的116家下降到1997年的105家,直到2001年前夕才恢复到金融危机前的水平。从业人员方面,整个传媒产业的从业者数量持续减少。
与大危机时人们更喜欢收听广播不同,根据1996年、1998年和2000年的数据看,人们更喜欢收看电视,人均每日阅读报纸、收听广播、阅读杂志的时间紧随其后,而且从年份上看,后三者的时间逐年降低。这说明人们获取信息的方式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电视代替广播成为更受欢迎的传媒媒介。
面对危机,韩国政府给予文化产业大力支持,不仅提出了“文化立国”的方针,将包括传媒产业在内的文化产业定位为21世纪国家的战略支柱产业。政策上,1999年到2000年制定了关于文化产业发展的五年规划等政策,成立专门部门扶植传媒机构的发展。
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韩国的电影产业快速恢复、发展,独立电影公司迅速崛起,韩国国产电影的市场占有率由危机前的不到20%上升到40%。
在以上两次金融危机中,传媒产业都受到了明显的冲击,但其后都迅速崛起。这已经充分说明,危机中传媒产业的机会可能更大。
同样的情况在2008年的美国上演,报纸等传统媒体收入和受众下降,但新闻网站等网络媒体的访问者和读者群上升,这些新闻网站的收入甚至出现了每年25%到30%的惊人增长速度。
2008年秋季,ABC、NBC等电视台的电视剧收视率下降15%,而播出喜剧的CBS电视台收视率只下降了3%,CNBC经济新闻台创下了“9·11”以来的历史新高。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在2009年1月公布的数据,2008年中国的网络游戏用户使用比例上升到62。8%,反而比2007年提高了3。5%。
无独有偶,在2020年的疫情中,网络课程、线上会议软件、游戏、抖音等移动互联网工具迅速普及,无论从使用人群的范围、数量还是时长来看,都有明显的增长。
回顾几次危机对传媒产业的冲击及其后续发展可以发现,传媒产业在危机之下总是能够迅速发展绝非偶然。传媒产业在危机的夹缝中寻找生存、发展的机会,抓住了产业从书籍报纸——广播——电视——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变化趋势,实现了逆袭。
传媒产业为什么能够成为危机中较快恢复发展的产业呢?
在危机中人们失去工作、收入大幅下降,甚至面临破产的窘境,消费最大限度地压缩。人们常常通过廉价的知识储备、信息获取或者其他娱乐方式代替成本更高的社交活动。
另一方面,萧条中的人们精神和肉体上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此时需要一些娱乐方式松弛紧绷的神经,通过文化艺术对未来的描述,调整心态,增加希望、增强信心和提升继续奋斗的勇气,获得精神支撑。
无论是电视、电影,还是如今令人爱不释手的短视频作品,它们的造梦属性成为麻醉剂,廉价的获取方式让身处残酷现实的人们获得短暂的愉悦。
然而,传媒业的“口红效应”在经济危机爆发之初并不明显。危机之初,人们还抱有希望,希望通过对机会的寻找对冲经济下滑的局面。“口红效应”最明显的时候是经济复苏初期,信心的恢复、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的提升是传媒业快速发展的重要支撑。如果此时有政策支持,行业发展将如虎添翼。
顺着上面的逻辑,在这里做一个大胆的预测,在内卷化严重的后疫情时代,移动手游、短视频、知识付费领域、教育培训领域将迎来发展机会。
然而,并不是所有行业都有“口红效应”,大多数行业应该如何在萧条中存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