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魏王是趁太子打林胡的时候将公主许给了焉国。所以王叔你如果想娶到公主,真正的阻力其实是太子。”
王叔湦皱眉,“那依尚公看,我怎么才能娶到公主呢?”
尚言想了想,“太子是一定会来接公主的,不如王叔以送公主的名义去见太子,当面向太子求亲,或许事情会有转机。”
王叔湦说,“既然尚公都说了太子最为宠爱公主,又怎么舍得让公主嫁到焉国呢?!”
尚言嘿嘿一笑,“王叔,太子再宠爱公主,首先他还是太子啊。”尚言贴近了王叔湦的耳朵,“如果王叔你如此……”
小半个时辰后,王叔湦依依不舍的和尚言道别,并让随侍准备去见魏国太子的事情。
谋士听到王叔湦的打算便说,“王叔如此相信尚言所说的话?”
王叔湦摇摇头,“有些是胡话,有些却可以相信,但是此去即使不能娶到魏国公主,也要向魏国太子请平,联姻是次要,先要让魏国助我打败了公子恪,解决这次危机。”
消息传到阳樊,大臣们都各执一词,有的建议将公主接回来,也有说要公主继续履行婚约。
最后太子一锤定音,王叔湦弑君是不忠不义不仁之徒,若是让此人做了焉王,以后对魏国也后患无穷,不如将此人除去,另立其他有益于魏国的公子为焉王。公主并没有行庙见之礼,便不是焉国之后,此乃上天的旨意,不可违抗,应该将公主接回来。随后,太子又向魏王请了全权处理魏国外交事务的王令,魏王也准了。
过了十四日,魏国快马传来了消息,先是表达了魏王对焉国痛失仁主惋惜之意,又表达了对没有能和哀王结亲的遗憾之情。最后说既然公主没有和哀王举行庙见仪式,那么公主就不算焉国的王后,既然是太子将公主送至魏焉边境的,自然要太子亲自到边境将公主接回去。
魏国到焉国快马来回也要十八日,可是魏国消息传来只用了十七日,还要加上在魏王下旨的时间,不知跑死了多少匹快马,就可见魏太子对公主的宠爱。
王叔湦对尚言前前后后的语言,又信了几分。
于是新登基的焉王湦便要亲自送魏国公主去魏焉边界。
而此时公子恪也刚见过了宋王,并且宋王不仅答应了公子恪借兵的请求,还要亲自领兵帮助公子恪诛杀焉国叛臣,光复焉国。
昭姬这些日子却是好吃好睡,陪嫁的宫女们却都忙的人仰马翻,刚才规整好的嫁妆,又要重新整理打包好。
本来昭姬因为哀王的死,消沉过几日,未央和未艾还很担心,不过收到了太子的手信后,昭姬又高兴了起来。竟然能这么快就回魏国了,这四个月的生活仿佛做梦一般。
又过了三日,昭姬由新焉王护送回魏国,路线自然与来时同样,可是速度却加快了很多。每到一个城池,焉王湦都严阵以待,但是路过一个小城的时候,竟然在宴席上遭遇了县大夫的刺杀,县大夫没有成功,当场便被护驾的侍卫砍掉了脑袋,血喷了焉王湦一身,头却咕噜噜滚到了昭姬的脚下,昭姬被吓了一大跳,虽然她见过死人,可是这种死无全尸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焉王湦于是要昭姬在小城多休息几日,养养病,昭姬却坚持要赶路,希望能早日回到魏国。
焉王的谋士建议焉王多体贴体贴魏国公主,这样也许能让魏国公主愿意嫁给他。
焉王不以为然,能决定两国联姻的只有实力和利益,魏国公主当初也不愿意远嫁焉国,不是也嫁过来了。而且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女子做主了?于是对待魏国公主一如常礼,并且加快了赶路的速度,焉王也希望早日到达魏焉边界,届时向魏太子请平,借魏国之力对付出奔宋国的公子恪。
于是虽然随行有昭姬众多陪嫁,还是用了不到八日的时间赶到了金桐馆。
到金桐馆不久,魏国的使者就来了,说魏太子还有一个半时辰就要到金桐馆了。
昭姬刚躺在床上,就要求更衣,要出去等王兄。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天气已经转凉,昭姬还在病中,怎么可能让她出去吹冷风呢。未艾只能哄着,一定算好时辰,不让她晚见太子片刻。
昭姬小睡了片刻,便被未艾轻轻推醒,“公主可以起身更衣了。”
昭姬睁开眼睛,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病痛已经不翼而飞了。待更衣出了金桐馆,发现焉王湦已经在魏焉边界处等候太子了。
焉王湦见昭姬过来,便笑道,“寡人以为公主还在养病,便没敢叨扰公主。公主气色好很多了。”
“所赖了焉王的照顾,我才能痊愈的如此之快。” ;昭姬真心笑了笑,一时间面如桃花,焉王这才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小丫头,虽然年龄尚幼,并不是自己的喜欢的类型,可是假以时日,必然会出落的绝色,焉王湦顿时心痒痒的,若是魏太子肯把魏公主再嫁给自己,也确实是件美事。
两厢正在寒暄,远处就传来了奔马声,一队骑士奔腾而来,无数铁蹄踏在草地上像暴雨来袭。
昭姬一下喜笑颜开,竟然迎着跑了过去,焉王惊讶的看着尚言说,“这,不会很危险么?”
尚言轻咳了一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