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你说我的一魂一魄压在他处不算完整,所以不记得曾发生过的事实属正常,你一直凶我也没用。”她也很想找回遗失的记忆,知道自己是谁。
如雷灌顶,恍然灵清的绿易水无力的垂下双肩,低咒一句不雅之词将自己往后一抛埋入沙发,神情沮丧的嘲笑自己失了立场。
的确是他的疏忽,急于将烫手山芋脱手,而没想到她的问题,少魂缺魄的灵体会有部分记忆丧失,他没注意到她茫然的神色里有着迷惘。
她给他一种“麻烦”的感觉,而他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因此他才迫不及待地想将她丢给有关单位去处理,就算领不到酬劳也无所谓,只求她快快消失。
可是他打了不下十通电话居然没人来接手,连当初委托的方叔也不见人影,总部的回答是出任务,没十天半个月怕难露面。
也就是说他被绑死了,至少有半个月得负责她的安全,在交差之前他必须保她毫发无伤,以免自砸招牌。
难怪他要发火了,迁怒于人。
“呃,先生,你不要生气啦!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把我送回活死人村,我绝无怨言。”和脾气暴烈的人相处宛如走在地雷区,随时都有踩到地雷的可能性。
“绿易水。”他是非常不高兴她的打扰,可是却无法如她所愿。
即使他很想那么做。
“嗄?!”他在说一种饮料名称吗?
现在的她根本不能喝水,只好婉谢他的好意。
“我的名宇。”非人非鬼的笨蛋。
喔!原来是她误解了。“绿先生不生气了吗?”
她一副小媳妇的口气不敢大声,小心翼翼的神情叫他有气难纾。“别叫我先生。”
“那叫绿大哥可以吗?”她机伶的见风转舵,先保住一条小命再说。
“随便。”反正她最多只能待半个月,从此形同陌路再无关联。
放下戒心的曲淼淼低视横躺在沙发上的男子,发现他真的很好看,五官分明十分立体,有点外悍内精的锐气,上唇薄抿下唇微厚,应该是那种重感情的人。
可惜性情不算太好,一点小事就容易动怒,她又不是故意弄坏他的东西,是他太凶才会害她吓了一跳,没个控制扫过横柜。
她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怎么样,不过环顾四周的摆饰,她不得不说他是个懂得享受的人,满屋子的高级品仿佛样品屋,高雅得一尘不染叫人不敢乱碰,怕留下指纹。
每天光是整理这屋子得花不少工夫吧!钟点女佣的薪水一定不便宜。
“你还待在上面干什么,要我指天立誓绝不亏待你才肯下来吗?”微闭着眼,他累得没力气一觑光球大小的长发女孩。
他猛一出声,以为他睡着的曲渺渺差点吓得由天花板掉下来。
“我……我没有衣服穿。”赤身露体怪难为情的,虽然她有种常裸睡的感觉。
“鬼要穿什么衣服……”呃,她不算鬼,但也不是人。
早说她是个麻烦,果然应验了。
“好吧!你要我烧几件纸衣才觉得满意?”待会他好上街买。
瞧!他又赔本了。
“纸衣穿起来很不舒服,沙沙地容易刮伤皮肤,一遇雨就化了……呃,纸衣好,便宜又耐穿,刮几道伤口不算什么,反正鬼不会痛。”
可是一恢复成人的模样可会痛死人。
“你存心说来让我内疚是不是?!”有得穿还挑剔,要不要上纽西兰捉三头绵羊刮毛为她制大衣。
鬼不穿纸衣,难道要请师傅量身订做,一年四季各做上十二套才够穿。
“我……我是说用不着麻烦,买几件地摊货烧给我就好。”她哪敢苛求,衣能蔽体最重要。
“你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麻烦,鬼穿人衣干什么。”嫌他伺候得不够周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