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眼眸微动,嘴角若有若无地勾出一抹冷笑。
……
直到傍晚时分,南宫婉才只身回府,守门的小厮还以为又是到公主府乞讨的乞儿,没好气地道:“走开走开,今日施粥已经结束了,你来得太迟了。”
施粥?南宫婉眼睛眯了眯,李鹿每隔七日便会到街上施粥,因此人人都把公主府当成避难所。
而他也正是靠着这层伪装做着最畜生不如的买卖。
她眼神一凝,拨高音量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公主!”侍卫就算是再眼瞎也能分辨出这声音,再加上这雍容不迫的气质,是公主无疑了!
可公主殿下今日早晨走的时候明明是坐着豪华马车,身后还跟着一大批侍卫,怎么晚上回来就浑身脏兮兮的。
没等他想明白,南宫婉就径直朝里迈进。
厅堂内,李鹿刚吃完晚膳,心情似乎甚好,还叫了几个婢女弹曲,把在外祈福的贤妻早就抛之脑后。
南宫婉慢吞吞地走到他身后。
一股阴森森的冷气直吹着他的天灵盖,李鹿脊背发凉,直冒冷汗,他僵着脖子转了过去…
下一秒,他惊叫着从凳子上窜了起来,双眼瞪圆,一副见到鬼似的表情,“婉儿,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南宫婉两眼空洞,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怎么,我回来早了,你难道不高兴吗?”
李鹿压下心中的疑惑,干笑两声:“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你这一路上就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南宫婉坐直了身子,轻抿了两口茶,轻描淡写道:“遇到了一伙刺客,但是那刺客实在太蠢了,全部都被秦姑娘带的暗卫杀光了,一个不剩。”
李鹿的神情不自然地怔了怔,随即挤出了几滴眼泪,走上前将人一把抱住,在南宫婉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切齿道:“那可真的多谢秦姑娘,要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婉儿啊。”
南宫婉以前有多渴望这个怀抱,现在就有多厌恶。不知道这双手是否抱过其他女人。
她敷衍着推开他的怀抱,语气淡淡道:“我累了,先睡下了。”
话毕,便起身离去。
南宫婉的贴身侍女元宵见状紧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怎么没见春夏跟您一起过来?”
“她犯了大忌已经被我处死了。”南宫婉眸光猝起了寒意,冷眼扫了过去。
元宵吓得浑身一抖,又赶忙跟了上去。
……
晚间时候,南宫婉梳洗完毕,正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李鹿推开门,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就走过来,笑得一脸谄媚:“婉儿,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安神药,你今日怎么不喝了?”
这是自从她怀孕之后,他每日都会亲自为她熬了汤药,以前她总是满心欢喜,当着他的面一口喝掉,可是现在这碗汤药里却藏着伤到腹中胎儿的毒药。
南宫婉眼眸微冷,咬着牙齿道:“不用了,我身体乏了,喝不下。”
不知怎的李鹿总觉得南宫婉今日的情绪怪怪的,他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今日白昼的刺杀。她定是受到了惊吓,心有余悸,所以才对他爱答不理的。
越是这个时候就要体现他作为丈夫的关怀的。
他放下手中的汤药,不顾还在睡觉的南宫婉,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刚捂热的被窝又散去不少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