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王生很是意外,竟能在这条小巷里碰到霜儿的朋友,还被她救了。
这女人粉面桃红,眉目如画,比教坊里的舞女还有灵动妩媚几分,他情不自禁,看得入迷了。
秦雨瑶被他这猥琐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舒服,她藏着眼底的恶意,亲密地拉着他走向院中的木凳。
“霜儿他一直喜欢像你这样的男子。有才华,文质彬彬,将来你仕途蒸蒸日上,嫁给你说不定还能当上钦差大人的夫人。”
王生听得忍不住面色潮红,他握紧茶杯,有些怀疑地看着她:“她真的这么说过?”
秦雨瑶继续眨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信誓旦旦道:“当然,这还能有假?我这妹妹呀,害羞,只敢与我说女儿家的事情,不敢与旁人说。”
王生闻言虽然心中欢喜,可到底有点自知之明,他身世寒酸,配不上自小娇养的千金大小姐。
“可她不是还有未婚夫吗?还是什么侍郎家的儿子?”他想起来了,秦凌霜的未婚夫是薛家大郎,在书院里的成绩都是第一名,比他还要出类拔萃,长相也就略微比他英俊一些。
秦雨瑶不慌不乱地走到他跟前,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薛子羽对她不冷不热的,不够体贴入微,而你就不同了,你才华样貌样样出色,对她也是极好的,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妹妹能若是能嫁给你,那是她的福气。”
秦雨瑶像条毒蛇一样吐着蛇性子,贴着他耳畔循循善诱道:“等你入赘秦家,成了秦家女婿,到时候秦家财产不都是你的吗?”
王生很是心动,霜儿妹妹国色天香是京城的第一才女,若不是顾忌薛子羽的身份,他早就想霸王硬上弓,听她的意思,薛家的人似乎并不待见她…
若是他能够娶秦凌霜为妻,以后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眼中贪婪毕露,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往回走,走到门口时又念及他好歹是一介书生,于是佯装斯文地拱手道:“这位姑娘,敢问你尊姓大名?等我入赘了秦家,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报答就不用了,我只盼望着你和妹妹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秦雨瑶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她巴不得让王生赶紧祸害秦凌霜,只有这样,薛子羽才能休弃了她,转头娶她为妻。
……
秦府。
秦凌霜吃完晚膳,端着碗清茶走到院中消食。
正此时,香桃拐着一篮子刚摘好的青菜回来,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语气略带抱怨道:“小姐,你今早送饭怎么没把食盒带过来?”
经她一提醒,秦凌霜这才想起来,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我这去二哥那里将食盒拿回来!”
香桃及时拦住她,这点小事她可不敢劳烦大小姐亲自跑一趟。
“小姐,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奴婢明日再给二公子送一趟吃食,顺道将食盒一起拿过来。”
秦凌霜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一双眉眼极为灵动,浅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打包点糕点给二哥一起送过来。”想着二哥可能没吃晚膳,所以她特意多装了些糕点。
夜色渐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边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秦凌霜拎着食盒走在用鹅卵石铺的路上,一直朝北走。二哥住的院子地处偏僻,越往北走,连一个丫鬟和小厮也见不着,烛火渐渐黯淡下来,逐渐看不清前方的路,一片茫茫无边的黑夜之中,仿佛潜藏着未知的恐惧。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突然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秦凌霜抱着怀中的食盒,吃痛的闷哼一声倒退三步。
而对面的黑影却直直地站在那里,黑夜之中那双黑眸如幽静的潭水,冷得可怕。
“霜儿妹妹可让我好找,原来你在这?”
听这熟悉的声音,秦凌霜不禁汗毛倒立起来,她举着手中的琉璃灯向面前的人之人靠近,那人的模样与大众无异,略显瘦弱的脸颊苍白得可怕,那双小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显得猥琐不堪。
“王表哥,你来找我做什么?”秦凌霜后退半步,似乎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看着那双璨若繁星的眸子,王生舔了舔唇,急不可耐地朝前走了一大步,“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看表妹这话说的,倒显我们的二人关系生分了,表妹的心思我懂,你不就是爱慕我吗?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这暧昧的语气听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王生还自恋得很,伸出手就想把人往怀里揽。
“谁说我爱慕你这个浑蛋,你是从生下来就没照过镜子吗?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德行!”秦凌霜一巴掌打在他伸过来的手上,似乎是想起那只手太过恶心,又急忙拿着绣帕疯狂地擦拭。
这一系列动作,无疑是惹恼了王生那可笑的自尊心。
他面色大变,凶狠道:“霜儿妹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让表哥亲亲,你们女儿家的小心思我都懂。你就别装了,今日,我就成全了你。”
秦凌霜脸色骤冷,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寒气,厉声道:“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不知道你是从哪里道听途说的,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她这反常的反应让王生心中狐疑,但很快就被眼前的美色冲淡了,他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毁了你的清白,就算你再不愿意,今夜之后,你都得嫁给我。”到时候秦二爷就是他的老丈人,秦家的财产可都归他了。他想娶多少房美妾就娶多少,还考什么公名,有钱就好了。
秦凌霜目光陡然凌厉,死死地瞪着他,“表哥,请你自重,你若是再走近一步,我就叫人了。”
王生才不怕她叫人了,这里离主院偏远,一个下人也没有。就算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他露出得逞的笑容,继续迈着大步朝她逼近。
秦凌霜心里恶心透了,在那双黑手即将朝她伸过来之时,迅速拔下头顶上的一根发簪头,朝着那张尖嘴猴腮的脸颊刺的过去,只听呲啦一声,簪尖深深镶嵌在血肉之中划出了一条大口子,瞬间鲜血直冒,溅了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