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点头,这事儿自然是知道的。
余乐便挤眉弄眼:“白会长怕是睡觉都得乐醒吧?”
柴明莞尔,想了想,还真就点头了。
余乐想到那画面,笑的更欢。
笑着笑着,余乐表情又垮下来,做贼似的回头又看了一眼白一鸣,声音压的更低:“但白会长的控制欲总觉得不是个事儿,小白好不容易升起的竞争欲,我真怕又被他压回去。”
“你怕什么?”柴明没有刻意压制声音,但也声音低沉醇厚,拿过茶几上的保温杯拧开的时候,就盯着余乐看,“小白的胜负欲是谁刺激出来的,换了别人不好说,你会让他轻易满足吗?”
“……您这话说的。”余乐讪讪。
“赢不了你,他就只能继续追逐,为了小白,你就安心当好驴子嘴巴边儿的胡萝卜吧。”
余·胡萝卜·乐:“……”
这对师生俩又嘀嘀咕咕地聊了一会儿,白一鸣有动静的时候,两人默契十足地闭上了嘴。
直到白一鸣睁开眼,余乐对柴明说:“那我们走了啊。”
“嗯。”柴明点头。
白一鸣醒过来也有点蔫,半眯着眼睛走路摇摇晃晃,余乐还以为这家伙回房间会接着继续睡,没想到白一鸣往电梯壁一靠,说:“你和柴总的话我听见了。”
余乐稍微愣了一下,但也算不上心虚,“哦”了一声,“然后呢?”
白一鸣乜他一眼,没说话,把脑袋往电梯上一靠,又闭上了眼。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白一鸣很快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段时间我发现一件事,他确实老了。”
白一鸣耷拉着眼睛也不看余乐,继续说道:“以前我觉得他就是压在我头上的那座山,沉的让人喘不过气,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这座大山我只需要一翻身就可以把它扔掉,只要我舍得,谁都拦不住我。”
这座“大山”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余乐点头:“是的,其实你要真的不管不顾,确实哪儿都能去,就拿学校这件事儿,你要真想转,可操作的手段很多。”
最任性的办法是直接放弃读书,一两年后,最急的肯定是他家人。
还有找到总局的领导诉苦,白会长在体制内,上面总有管他的人。
不怕撕破脸,也可以在网上哭诉,用大势去压白会长。
在白会长持续施压的时候,白一鸣何尝不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
只不过双方都还有亲情维系,闹得再凶,也就是父子间的那点儿事,不会造成大的影响。
余乐就是看出来这一点,才没有去插手这件事。
继而在这样的“父子对抗”,白一鸣最终还是发现白会长再没了当年无法撼动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