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的问话非常犀利,宁公予听了也不免担忧,想要开口阻止,夏叶见状连忙上前挡住,为的是避免宁公予语露破绽。
“这毒不能拖太久,若是将军能寻到更合适的,那我也可以不用多事。将军可否信任在下?”
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你倒是不怕死。”
“哈,身为医者,在救治病人方面,只会是积极努力的。”
谢将军点点头,似是对夏叶的这句话很满意。
“那你跟我来吧。”
城西方家店铺内,看着晏傕惊吓到的表情,殷广兰倒是好心情地打招呼,
“小傕,我可算见到你了,我昨儿个便来了,因着没见到你,这便亲自上门来寻你了,你高兴吧?”
晏傕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失序的心跳恢复了一些,白着脸板着表情,冷冷道,
“原来是殷公子,真是稀客,还请进来坐坐吧。”
说完,不等回复,一个转身,撩起后门的帘子便走了出去,殷广兰摸摸鼻子,把小君留在了店内,自己一个人跟了过去。
被留下的小君和小五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一者一脸焦虑一者一脸茫然,
“这,看起来,他们关系不好啊?”
小五喃喃道。
小君咬着下唇,犹豫来去,还是开了口,
“要么我们,去看看?”
小五点了点头,先叫了店内的一个伙计找了个理由去里面寻晏傕说个事情,确认他们在哪里,这才和小君两人一起蹑手蹑脚地移到窗下偷听起来。
后院的书房里,殷广兰很自来熟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着现在房中一直不言语的晏傕。
“你就没有一点想要和说的吗?”
“没有。”
否定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比如,你会想问,我为什么来这里找你,若是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想着我,我可是会非常开心的。”
“你在说梦话吧。”
晏傕撇开头去,根本不想看那人的嘴脸,也是难得地动了怒气。
“看你一见我小脸便变得如此苍白,看得我真是心痛啊,可见你是一直有把我放在心上啊。”
晏傕想起过往的事情,更是不愿意开口,只希望那人独自说得无趣,便会自行离开,可是殷广兰偏偏是说上瘾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晏傕如此倔强的样子,所以,看得很是喜欢。
“若不是为了你的性命,我如何忍心把你送去方家做小厮,只是可惜你在方家这一中毒,过得可真不如在我家好啊。”
因为一直没有得到晏傕的回话,殷广兰说着说着,思绪不由飘回到了那十多年前。
他还不是殷家一手遮天了不起的少爷,而是什么事都喜欢和父亲斗着干不为正事的纨绔子弟,在人伢子手中看上了姿色不错还是少年的晏傕,便把他买了下来关在自己院子里,想着法子要把他调教成合自己意的模样,偏偏晏傕是个硬性子,各种不配合,折腾得人消瘦不已,差点丢了一条小命。
那一日,殷家老爷和带着方越的方家老爷在院子里散着步,晏傕跌跌撞撞地就这样逃了过去,遇上了心地良善的方家小少爷。
想到这,殷广兰不由狠狠地瞪了一眼晏傕。
他那点子狎玩少年的兴趣在他老爷子眼里并非是一点不知,正好就着这样的机会,说这孩子是仇人家的遗孤,好心收留却不服管教才变得如此模样,方家小少爷如此有爱心,便把这小厮送去方家,也算是一桩美事。
殷广兰一直记得那一日晏傕离去时解脱般的表情眼神,以及跟在方越身后恭敬欢喜的模样,都让人那么那么地愤恨。
晏傕立在一旁只当自己眼盲耳聋,什么都无知觉,所以并没有发觉殷广兰语气上的变化。一个不妨,被冲到面前的人给抱了个严实,不由大惊,连忙挣扎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放开!”
晏傕手脚并用连打带踢的,却是没能把殷广兰逼开。
“你说,你说那个方越有什么好的?他害得你中毒差点丢了性命,一点本事也没有,该不是床上功夫比我好吧?哈,你这个贱…货!”
殷广兰口无遮拦地说着,手上拉扯衣服的动作也未停,那一口口热气喷在了晏傕脸上脖子上,避无可避,晏傕躁得满面通红,挣扎的动作更加大了,踉踉跄跄中一个不慎被对方的脚给跘了一下,被殷广兰压着摔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砰”地一声可是声响够大,把在窗外偷看的两人惊得回了神,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一时都失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