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问你你是不是也没打算说?
接二连三的问题接踵而来,好像第一个问题就成为了最没必要理会的那个。
玛利亚撺着裙角,想和母亲拉开一点距离,她的手太用力,又靠得太近,她觉得呼吸不畅。
但现实是,她并不能做出任何改变。
在她没回答的那十几秒中,母亲已经染上焦躁的情绪,晃动她娇小的身躯催促她开口回答问题。
她不得不先开口:我自己去的,你不问我也会说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用太担心。
从小到大,母亲关爱她的方式总是让她费解,甚至偶尔会让她觉得窒息。
这样的管束,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盘问是头一回。
母亲要面子,外人眼里她从不会损失自己影响温婉得体的形象。
外人,指的是除了她和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现在母亲的情绪有点出格了,她小声的叫了句母亲,想让她冷静下来。
母亲突然斥出一声: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你跟河家少爷一起私下约会,这叫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母亲越说越激动,愤怒使她那张花容般的脸失了色。
那只撺着她的手紧紧收力。
玛利亚感受到了疼。
但母亲的话语并没中断,一边晃着她一边继续质问:你敢说不是?
玛利亚想说,不是。
但她,不敢。
母亲的眼睛凶得似能吃下她。
如果她敢说,母亲也就能。
玛利亚缩着脖子,害怕的弓着身体。
旁边的人终于开始劝了,让母亲好好沟通,多点耐心,玛利亚还只是个孩子,云云。
玛利亚好想自己是个聋子,谁的话也不要听。
可她现在又和哑巴聋子无异,因为她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
能让母亲在外人面前失态的事情,程度有多严重,她见识过。
随着耳旁不断砸在她身上的话语信息越来越多,她渐渐听到了她们聚集于此探讨的主角。
玛利亚垂着脑袋看着豆大的眼泪砸进波斯地毯里。
听着耳边的话一直在继续说。
他叫河劲。
是她还没嫁过去的那家人的次子。
是她未来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