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铭清没防备被打的向前一栽。
“你这丫头!”他瞪眼回头说道。
话音未落,那边的大监工疾步过来了,面对邵铭清他褪去了凶神恶煞的神情,换上笑脸。
“表少爷,您也请吧。”他带着几分恭敬说道,“您见过这个人,还要你来指证。”
邵铭清嗯了声点点头,才要迈步,被谢柔嘉揪住了后背拽了下。
他回头瞪了一眼。
谢柔嘉也带着几分警告瞪他。
“表少爷?”大监工不解的问道,视线落在谢柔嘉和江铃身上。
这个,是邵家少爷的使女们吗?打扮倒是古怪。
“走吧。”邵铭清收回视线说道。
大监工应声是先转身迈步而去。
“你不许指认出他。”谢柔嘉低声说道,“他如果是矿工,难道不知道规矩吗?不惜冒着违反禁令,穿过危险的山洞,肯定是有不得已。”
邵铭清回头看她笑了。
“柔嘉小姐。”他说道,“难道因为不得已,做了事就不用负责任了吗?”
谢柔嘉愣了下。
邵铭清靠过来压低声音。
“是你丈夫也不行。”
谢柔嘉抬起手,这一次邵铭清早有防备提前迈步,躲过了她的手掌。
“走,我们瞧瞧这个胆大包天的矿工去。”邵铭清大声说道,带着笑翻身上马。
看着他们一众人离开,谢柔嘉抬脚就要追,江铃忙拉住她。
“小姐你干吗去?”她问道。
“我要去矿上。”谢柔嘉说道,看着正在离开的人马。
虽然丹砂带了巨大的财富,但丹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姐,你是担心表少爷吗?我觉得他不会真的指证出那个偷鱼的人的。”江铃说道。
谢柔嘉笑了。
“是,我知道。”她说道,“因为适才他只是说不得已做了事要负责任了,而不是说不得已做了错事。”
为一件事负责,和为错事负责,结果可是不一样的。
“那你干吗还去?表少爷肯定会来告诉你结果的,咱们回去吧。”江铃说道。
谢柔嘉看着被拥簇在人马队伍中的邵铭清,这个人,虽然说话有时候很难听,但是却是一个聪明透彻又善良的,到底因为什么他会害谢家倾覆?
那一世她如坠噩梦浑浑噩噩惶惶恐恐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不看,那么这次,她想要把一切都看的清楚一些。
看看邵铭清,看看安哥,亲自看一看。
“不,我就想去看看。”她说道,抬脚邵铭清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江铃喊了两声,看着谢柔嘉已经飞也似的跑远了,听着她摆手扔来的话。
“你先回去吧,别担心我,我自己能行的。”
正午的矿山里,没有一寸草木遮挡,而巨大的山谷又是上宽下窄的漏斗,秋日的太阳直直的扑照下来,也没有半点倒影,灰白的地面反射着日光,上下一片白炙,将山谷里变得如同一个大烤盘,别说进去走一走,就是看几眼都觉得浑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