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暗下来时,马车刚刚驶进皇宫,一路上骚乱声连绵不绝,虞怀序掀起帘子,问道夏德荣:“为何如此喧闹?”
夏德荣也不明状况,上前随手抓住了一个宫人,“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
那宫人认出了夏德荣,扑通一跪,哭喊道:“御乾宫走水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在里面!”
夏德荣浑身一震,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虞怀序此时也下了马车,脸色黑沉,猛地从一旁侍卫佩戴的剑鞘拔出剑来,直接砍断牵拉马车的绳索,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冷声道:
“都去御乾宫救火,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
宫人被虞怀序难看的神色吓得哆哆嗦嗦,搬着水桶踉踉跄跄往御乾宫的方向跑去。
御乾宫
虞观瑱说完后,虞怀庾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虞观瑱握着剑,走近几步,他眸中刻骨的恨意刺的虞怀庾无意识往后退。
鲜血淅淅沥沥滴在地上,他掌心内拖出一道长长伤口,但虞观瑱丝毫不觉痛,目光狰狞,“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卧薪尝胆任由别人欺凌活下来。”
借着火光,他看见了那双与那个女人几分相似的眼睛,虞怀庾脑中一团乱的思绪忽然被理顺了。
“阿庾,你难道要收这个女人当填房吗?”
虞怀庾在这里看见了慕容招瑶,被吓得酒醒了个差不多。
地上躺着刚刚被他宠幸完的一个宫女,那宫女有几分姿色,他本来想,收在身边当个填房也不错。
可是慕容招瑶眼神怨毒,一步步逼近他。
虞怀庾一时心惊,他知道慕容招瑶心悦他已久,但是她毕竟已经嫁给了当今天子。
她现在摆出这副样子,被旁人看到了难免会引起误会,于是他行礼,提醒道:
“皇后娘娘,自重。”
慕容招瑶错愕,不敢置信,她好似听见了自己心脏碎掉的声音:
“你叫我什么?”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皇后娘娘……”
她抬起手擦自己脸上的泪,深深吸了一口气:
“平王殿下,这宫女本宫也看上了,本宫要留,你该如何?”
虞怀庾知道慕容招瑶的性子,要是闹起来恐怕难以收场,于是他只能忍气吞声,咬牙道:
“若是娘娘不愿,那就算了。”
他转身欲走,慕容招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又忍不住喊他:
“阿庾!你当真,没爱过我一丝一毫吗?”
虞怀庾顿了一下,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之后过了几个月,宫中传出慕容招瑶有身孕一事,母后曾经握着他的手,欣慰地说:
“待招瑶生出这个孩子,这大晋有一半都会是我们慕容家的。”
慕容招瑶久居深宫,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他,他们再次相遇时,是在孩子的满月宴上。
虞怀序皮笑肉不笑地在太后威胁下立了孩子为嫡子。
慕容招瑶在他出去时又一次拦住他,她红着眼眶,拽着他的衣袖说:
“阿庾,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始至终,从未和虞怀序有过半分逾矩!我永远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