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悦是被隐约模糊的说话声吵醒的。
“对,昨晚上开始的。”
“几点?”
“好,我知道了。”
景悦眼睛通红发肿,他支起身体,脑袋昏昏沉沉,还非常疼。
谭昱恒尖锐的话语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循环播放,景悦心跳加速,头疼到胃里翻腾恶心,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滑落。
祁月舟回来时就看到他在哭,他走到床边坐下,从床柜旁抽出几张纸巾,给景悦擦眼泪,等景悦不哭了之后,又像照顾小朋友一样给景悦把衣服套上。
如果景悦还清醒的话,祁月舟一系列的动作肯定会让他羞耻惭愧。
可是现在他处在一种昏沉的状态里,仿佛与外界隔离开。
祁月舟做了什么,他迟钝地感知不到,只是凭借着本能伸出手,让他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祁月舟这个大少爷,从小到大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他自己还没这样伺候过别人。
不过奇怪的是他心底一点怨气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景悦足够悲惨。
事实证明他的悲惨真的不是源于祁月舟的想象力,何叔查到的东西和心理医生一起来到这栋别墅里。
祁月舟拿到那几张纸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后生了一个儿子,然后让年仅十四岁的景悦把住的房子卖掉贴补他们一家人。
然后每个月给景悦一两百块钱打发他,景悦因为买不起衣服,上学时被霸凌过。
之后因为长相和他相似,被谭昱恒看中。
谭昱恒也许是把自己的某些怨恨发泄到了景悦身上,他并没有出手相助,冷眼旁观景悦在老旧小区里租着四百块一个月的出租屋。
后来,因为母亲乳腺癌,急需一笔钱,他窘迫开口向谭昱恒要几万块钱,结果,谭昱恒让他签了一个包养合同。
之后开启了一段不平等关系。
祁月舟捏紧纸张,像是在捏着什么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心理医生还在客厅等着,他压下要抽根烟的欲望,走向客厅。
心理医生起身,她短发整齐,面带微笑,充满亲和力:
“祁先生,您好,我叫梁眉。”
祁月舟颔首,这个医生是圈内朋友介绍的,据说很难约,之前那位传说中的傅先生的爱人康复后,还对她公开表示过感谢。
傅先生的爱人是一位有名的歌手,这让梁眉名声大噪,一时间门庭若市。
“梁小姐,稍等,我把他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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