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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她输了。镖头之位最后的希望将不复存在。

众人包括荀彻却都有些惊讶。他们都不曾想到海月竟然是冷月无双的继承人。看来项元德对海月的疼爱，远非表面可知。

荀彻笑容里有些苦涩。他的师父竟偏心至此，将这冷月无双教给这个天赋平庸的女子。他长叹了一声，再抬起头来时，眸子已变得如冰雪一般冷漠。

&ldo;师妹手里的冷月无双，怕是不能再如师娘当年一般令天下失色了。&rdo;

&ldo;荀师兄，师父自小便未将你我二人当作继承人培养。倘若两位兄长在世，这位子断然轮不到你我。可是如今在此存亡关头，倘若海月将这镖头之位让与你，你将会如何带领镖队？&rdo;

荀彻兀自站定，一席紫衣迎风而立：&ldo;自然是带兄弟们回家。&rdo;

众人面面相觑，眼睛里却掩藏不住渴望的光芒。回家，这句话也许是这些曾经濒死的人，最后的奢望。

&ldo;那海月敢问诸位‐‐&rdo;海月转过身面向众人，&ldo;‐‐家在何方？&rdo;

&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海月笑地凄然：&ldo;我们还有家吗？&rdo;

众人包括荀彻一愣，均望向海月。

&ldo;我们一路而来，西京、上阳关等地遍地焦尸。流寇、败军四散而走。大明四次西征屡屡告败…河套九州失守，西京、永川两座重镇接连失守……&rdo;她的声线有些颤抖，艰难地吞咽了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ldo;父亲临危受命，接下这差事，却又葬身沙漠……这是他的遗愿，也是朝廷的期许。&rdo;

&ldo;朝廷？&rdo;这个词仿佛针一般刺痛了荀彻的神经。他沉下脸道：&ldo;我们在黑沙漠中被异军撕咬屠杀的时候，朝廷又在哪里？&rdo;

&ldo;因为我们是大明最后的希望！&rdo;海月冲他怒吼着，眼里却泛点泪光，那微弱的光芒折射到他眼睛里，刺得生疼。

&ldo;倘若…倘若我们就此东归，叛军席卷过中州大地，很快就会蔓延到我们的家乡。所以白狼镖队唯一的出路，便是继续护送使臣前往西域！&rdo;

她的语气突然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凌厉，与项元德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ldo;你疯了！前面就是黑沙漠，就算运气好我们不会再遇到异军，可那样我们就能生存下去吗？你口口声声谈家国，谈责任，可是我问你！我们怎样才能活下去！&rdo;

荀彻怒吼道，将最后三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海月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看着他道：&ldo;没错！前面就是黑沙漠！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迷失道路，永远也走不出来。里面有凶悍的异军，有饥饿的野狼…还有兄弟骨肉的残骸！可是我不要你们送命，我要你们为他们报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