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堂“噌”地一下坐起身来,解释说:“可那个儿子是个傻子,而且已经死了。”
景北潇刚往嘴边送茶,听到江逸堂说这话,双眸微抬,以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向江逸堂。
那目光冷得比这深秋的风都要渗人,江逸堂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景北潇收回目光,喝尽杯中的茶,扬嘴冷笑:“犬不择家贫,子不嫌母丑,为人父母,更不该挑剔自已的孩子,你说是不是?”
前两句话听得江逸堂云里雾里,不知何来此话,但是后一句景北潇竟是在问自已,江逸堂猛地站起来,手指景北潇:“你、你、你是在说我傻么?”
景北潇摇头道:“是你常说自已本就这个样子,你爹不该拿你与我做比较,若是你爹同那温澈一样,嫌弃你不好,那你家的后院里怕是早就塞满姨娘了。”
景北潇的话听着刺耳,但却让江逸堂突然意识到什么。
平西大将军府中就只有他母亲一个女人,再就是同为母亲所生,年仅九岁的小妹,父亲再没有娶任何人,与母亲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十多年。
父亲嘴里是嫌弃他不像是将门之后,一点武将之风都没有,只知道在家混吃混喝,可却从来没有过再生一个儿子的念头,仍旧把江家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而温国公的那个儿子,虽然心智缺陷,也从未听过给温家闯出什么祸来,反倒是他总是让父亲丢人,被同僚说笑他的儿子怕是连刀都提不起来。
听闻那日温家姐弟二人给温夫人求药,就跪在温府前,温国公的儿子淋着大雨,一直跪着,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想到这里,江逸堂坐回到矮几边,恍然大悟道:“照你这样说,你还真的是替温夫人出了口气。”
“不是温夫人,是虎啸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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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阳百姓人人都听说过虎啸楼的名声,尤其在西北一方赫赫有名,官商百姓都对其恭敬有礼。
因为虎啸楼涉猎之广,地位无人能及。说商贸,虎啸楼的生意远至西疆,打通了元阳和西疆的商路,使金州成为西北一带最繁华的城池,百姓们生活富足,金州守备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肥差。
说江湖,虎啸楼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楼主杨啸更是义薄云天,加上他为人仗义,楼中有不少江湖豪杰为其做事。
景北潇看向江逸堂,“父亲当年出战西疆,受过虎啸楼的相助,回来后与我谈及此事,对虎啸楼评价颇高。”
江逸堂蹙眉道:“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个杨楼主已经死了,现在是他的大弟子杨未然继位。”
“所以你能打探一下,虎啸楼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江逸堂的外祖家就在西北,江盛当年被派遣去金州督建城墙布防时,认识了江逸堂的母亲,二人结为姻亲,若要说这虎啸楼之事,估摸着西北的高门贵府会知晓一二。
江逸堂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对这虎啸楼……不对,你对这杨家的事情怎么上心是为何?今日替温夫人出气,现在又要查虎啸楼,像你这精明似鬼之人,绝不做无利之事,快说,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北潇抿嘴一笑:“家里进贼了,查清底细才好。”
“你说什么?”景北潇的声音很小,江逸堂听得很模糊。
此刻,前去准备茶点的冯琼华走了进来,景北潇立即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江逸堂的嘴中,道:“清客节的比试我保你不挨骂,可好?”
十二月是元京梅花盛开的季节,因为皇后喜欢梅花,周旸帝特将十二月十五这一日定为“清客节”,君子为正,清客为雅,梅花被誉为君子,而在这一日,元京的才子佳人们都会来梅园赏梅,同时在“文”与“武”两个场中进行笔试,替元阳挑选有才之辈的同时,也是元京年轻一辈最喜爱的一件雅事。
江盛让江逸堂今年怎么都得拿个头筹回来,否则这个年,江逸堂是难过了。
一听景北潇要在清客节上帮他,江逸堂像是拿了军令状一样,斩钉截铁地拍拍胸脯:“小侯爷就静待佳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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