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早之前就快要撑不住,却不知道向谁宣泄,可面对尉殊,说出口似乎变得不再艰难,获得的反馈也出乎意料的温柔。
“谢谢。”沈渊近乎虔诚地开口。
脚下的影子,是因为光才存在。
尉殊,好像已经成了深渊里落的光。
他好像……开始动摇了。
承裕最近事儿挺多,到了十一月,一边是期中考,一边是艺术周,特别今年艺术周还赶上承裕三十年校庆,更隆重了。
承裕的学生明显对艺术周更上心,明天就要中考了,还在商量上什么节目。
尉殊桌上摊着燕城一中的数学教材和教辅,数学上面还有一本手写的小册子,是秋女士给他的文学常识和语文答题技巧,看的人直犯困,尉殊打了个哈欠,眼角都差点困出泪花。
懒懒地趴在桌上,尉殊耷拉着眼皮盯着讲台上的班长。
文涵敲了敲的讲桌示意肃静,“你们都想想咱们班出什么节目,上边催着要名单了。
艺术周节目嘛,玩儿的,班上人顿时也不闹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口。
“我听隔壁班是小品。”
“十六班是歌舞,前几天就开始排练了,贼兮兮的还不给看。”
“十八班,照例是街舞,毕竟人家班里有街舞社社长,年年街舞,换汤不换药。”
“楼下都开始打水鼓了,那个鼓声一响我作业都不想抄了。”想去操场看排练。
文涵:“咱班定了也可以下去排练,你急什么。”
“小品有了,歌舞有了,古典舞有,独唱也有……这能剩什么。”
“谁有才艺,上啊。”
“我有啊,打游戏,刚、枪、王。”
瞪了一眼说刚抢王的人,宋阳骂道:“别贫了,正经点。”文涵还在上面呢,这些人屁话怎么那么多。
自从上次迫于学工部的淫威剪了头发,文涵对他脾气就好了些,又被姜兴安告知新同学是沈渊的救命恩人,宋阳是真的不敢作了,安分守己地打打牌玩玩游戏,顶着圆润的脑袋去找文涵也不会被她瞪,挺乐呵的。
从良的感觉意外的挺好。
“别说隔壁班了,说咱班。”文涵敲了敲桌子,有些心累,上边名单催了好几次,这种东西本来就看时机,早选早安心,还不纠结,可班里拿得不定主意,拖着拖着就没什么可选了,实在不行只能重复了。
“高一好像有个钢琴独奏,要不咱们班也整一个?”
“谁会什么乐器,曲思怡,我记得你会钢琴啊。”
前排趴在桌上的曲思怡听有人点名,连连摆手,“我不行,我自己弹还行,一上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