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仿若坝口,响起的瞬间就在班上掀起了一股人声的潮流。距离门口最近的打牌人员牌也不打了,顺手一扔一溜烟跑到门前看老陈会不会来。
走廊人流攒动,少年们勾肩搭背离走下楼梯,少女们裹上各色的羽绒服结伴谈笑,路过十四班也没忘记瞥一眼后门。
可惜了今天后门堵着一堆脑袋,却独独没有尉殊和沈渊。
尉殊在骤然变得嘈杂的人声中皱了皱眉,不过人没醒,将脑袋在衣袖间又蹭了蹭换了个姿势继续睡,右手依然被沈渊紧紧地握着。
感受着手里人的不安分,沈渊安抚性地回握,顾忌这人的睡姿,一直垂着手臂没敢多动,到现在其实有点麻。
前面的包扬终于掐着时间抄完了作业,放下笔伸懒腰,结果一不小心伸过了头,一手打在了尉殊脑袋上。
包扬一僵,下意识觉得自己有些危险。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尉殊略微吃痛的声音,背后也隐隐传来戳人脊背的视线,寒意渗骨。
尉殊醒了,谁睡的好好的又是被吵又是被打的能不醒,他抬手揉着脑袋,目光直直地瞪着前面已经很是僵硬的人影。
两人相交的手也在尉殊揉脑袋时被迫分开,熟悉的温热退离,沈渊扫了一眼包扬,眼神危险。
感受着余光中沈渊的视线,包扬有一刻想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身后的视线不仅没有变淡反而愈加危险,知道自己难辞其咎,他连忙转身求原谅:“尉爸爸,对不起嘛……”
尉殊习惯了包扬的尉哥哥,尉爸爸等各种奇怪的称呼,继续揉着发疼的脑袋低声骂道:“你他妈手劲还挺大。”
包扬从座位上跳了出来走到尉殊身后,周文栋一下课就去门口迎接老陈去了,倒是方便了他进出。
包扬殷勤地给他的尉爸爸捏肩捶背,但是这爹的脑袋他不敢碰,也没敢上手。
手上动作不停,他继续压着嗓子求原谅:“尉爸爸,饶了小的吧,我不是故意的,就写完了作业有那么一丢丢激动。”
尉殊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包扬:“嘤嘤嘤,求原谅。”
由于邵嫡的原因,尉殊对“嘤嘤嘤”式猛男撒娇十分麻木,淡定的收眼,大爷似的往桌上一趴享受服务,还是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沈渊抬头,没什么表情的脸换上恶寒,不难从中看出几分想要杀人的意味。
他最近怎么一直有点想揍包扬,伸懒腰都能打到尉殊,还打搅了两个人牵手,最近这几天还时不时地用“尉哥哥”来恶心他,简直就是花式作死。
包扬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沈渊心里和“作死“划了等号,但也没有错过沈渊杀人的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