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居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句:“那去看看吧。”
“你不想去没事的。”尉殊并不确定他是真的想去,还是碍于他才说的。
“我不想去,但是,”沈渊话题一转,“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又想去看看。”
“是我要去。”他凑近了尉殊,又说了一遍。
尉殊盯着他黢黑的眸子,纹路很好看,像是无处寻迹的天地:“这也是见家长。”
沈渊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丑得见不了人。”
尉殊低头失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才说:“是,你最帅。但是去了应该要帮点忙,爷爷见不了闲人。”
“我就没当过闲人。”沈渊跟上他,长睫的阴影罩在眼瞳上。
少年的侧脸尽收眼中,眼下带着不轻不重的青影,尉殊收回眼:“那我努力以后让你当个闲人。”
沈渊:“你要包养我吗?”
“你贵吗?”
“不贵,包吃住就行。”
尉殊算了算自己手边的存款,“那我现在就可以。”
沈渊:“那我还是涨个价吧,毕竟我还是挺好看的。”
尉殊转过头去看他,一脸不可置信:“是我的姿色不配你吗?你居然涨价,你有没有良心。”
沈渊淡声:“没有。”
尉殊一脸受伤:“你好无情。”
沈渊浅浅勾了一下唇角,没再接话。
离开燕城之前,沈渊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遍,还去了埋葬妈妈的山头。
夏日草木正盛,低矮的樱桃树枝叶繁茂,硕果累累压着枝头,沈渊对着樱桃树讲着自己的近况,说着自己的高考成绩和志愿填报,时不时的还回头看一眼尉殊,笑中带泪。
他说完,折下一截枝条,向沉睡在里面的人影珍重告别。
尉殊在一旁等他,等他上前,看着他手上的树枝问:“你要把它做成什么吗?”
沈渊的眼中还带着未散去的沉重,双指捏着那细细的枝条转了转,他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留点和她有关的东西在身上。”
少年的眼中带着不常有的迷茫,像是有什么罩在眼前,雾一样盖住了眼中的神采。
“我们把它换了吧。”尉殊伸手将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被袖口挡住的编织绳,另一手指着上面垂着的小小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