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鸾:“……”
是他的错。是他不该不矜持,是他不该自取其辱。
然后不巧的是,卓吾这话就被一走一过的红窃脂听到了。
红衣女郎眉头紧锁地瞅了眼“不想做人想成仙,生在地上要上天”的卓吾,在他身后淡淡而问:“六脉俱通,五脏开窍,二并四具,三生万物,一气呵成……是吧?”
卓吾背脊一僵:“……”
红窃脂不动如山地抽出自己的贯刀来,“那来跟我练练罢。”
卓吾转身的过程,脖子都要被自己拗断了。
辛鸾见势不好,立刻落井下石,捧着手中劈刀,直接送到卓吾眼前。
卓吾:“……”
然后辛鸾就眼睁睁地看着,红窃脂是如何一招把卓吾撂倒的。
兵刃交击响起让人牙酸的声音,红窃脂冷厉地像柄出鞘的利刃,根本挡无可挡。
而卓吾手中那把厚背沉重的劈刀,要是撤得慢一点,都能直接被红窃脂又细又长的贯刀直接劈成两边。
“起来!”
红窃脂贯刀一甩,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卓吾。没打算完。
卓吾抱着脑袋却瞬间不敢浪了,“嗷嗷嗷”地叫好几声直接投降,大喊:“姐姐容我请个三上之功。”
红窃脂面无表情地挑眉,“如厕就如厕,别给我整词儿。”
卓吾:“……那。”
红窃脂朝着下风口一指,“赶紧滚。”
卓吾怂得彻头彻尾,一经得令,把劈刀往辛鸾那里一扔,吱哇吱哇地就溜了。
剩下辛鸾抱着刀尴尬地坐在石头上,不敢呼吸。
辛鸾想了一下,现在是直接跑,还是装模作样地再练一会儿。
他磨磨蹭蹭着双脚落地、拉开练刀的起势的时候,红窃脂抱着手臂看着他,忽然“呵”了一声。
这个“呵”就很有灵气,仿佛在说“果真伤眼睛”。
辛鸾:“……”
然后红窃脂开口,食指点了一下他,又点了一下卓吾跑没影的方向:“你,还有小卓那个小崽子,你俩晚上少来摸黑过来窥视我和邹吾。”
辛鸾:“……”
听墙根被抓包的辛鸾有点尴尬,脸瞬间涨红了。
不巧的是,他的同党还跑了,没人帮他分担,他只能一个人很是刺激地享受了双人份的尴尬。
红窃脂长眉一挑,嗤笑一声:“大人做什么都少儿不宜,你们那么好奇干嘛啊?”
辛鸾偷瞥她一眼,有点不服。
心道:不就是说说话嘛,也没做什么啊,还不许人好奇啦?
·
是的,他们四个人晚上住卧并不在一处。
辛鸾和卓吾年龄相仿,个头也不大,他俩是住在马车里的,有枕头,有被盖,而红窃脂和邹吾是在邻近的山洞里凑合。
平日辛鸾涂药、换衣服都是卓吾帮忙。虽然邹吾表达过想要帮他,但是辛鸾别别扭扭地拒绝了,原因无他,他就是不想在邹吾面前脱衣服,嘴上一直说:“后背一直在发痒,都快好了,不用看。”